厨房的灯没开,裴昼隐半靠着岛台,手中的白开水被他端出了威士忌的凛冽。
光线半明半暗,他深邃的眉骨落下一道阴影,看不清情绪。
裴翊身为弟弟,从小把他哥当榜样,自然是觉得他哥帅到爆炸。
就是嘴太毒,光他撞见被他哥这张嘴劝退的追求者,都已经能开个班了。
“太晚了,睡吧。”
裴翊回神,应了一声,下意识跟着他哥走。
裴昼隐毫不留情:“自己打地铺。”
……
许昭宁醒来时,公寓里已经没人,只有客厅桌子上裴翊留下来的纸条。
纸条上戳了盲文。
大体意思是裴翊和他哥一起回家了,详细解释了一下为什么要回家,以及厨房里给他留了饭。
空气中渗透进了一点陌生的气息。
许昭宁对于气味很敏感,这种味道不是来自男友身上,而是一种比较陌生的香水味。
应该是裴翊戳盲文时,有人在旁边围观。
早晨公寓里没有开窗通风,所以这气味残留了下来。
晨雾般的清冽感,在薄荷与青柚间游走。
许昭宁对此并不感兴趣。
许昭宁摸着字,开始心软。
走向厨房时,又被路上的毯子绊了一跤。
毯子薄薄一条,不知道裴翊哪翻出来的,昨晚气温骤降,盖这个应该挺冷。
至此,许昭宁彻底消气。
两个人在一起,有些想法不合很正常,想要步伐完全一致,肯定少不了磨合。
想通后,许昭宁好好吃了饭,随后出了门。
今天约他调琴的是一家新顾客。
*
“什么?”裴昼隐的声音难得有点起伏。
裴翊低着头,“就是你听见的那样。”
裴昼隐揉了揉太阳穴,觉得有些头疼,“你的意思是说,你谈恋爱谈了个男人,还是个瞎子,然后昨天趁着我要回家,带着他去见了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