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力道猛然增大,重若千钧!撕拉一声,他整条手臂竟被活生生扯了下来!
皮骨分离!血如泉涌!
“啊——!!!!”
钩刃妖惨叫着到跌回黑暗之中。
在视野彻底被黑暗笼罩之前,他看见少年回头瞥了他一眼,从少年肩头后瞥来的那双眼,冷漠、残暴,瞳仁都缩成极窄极细的一条,再无人的温度。
“老四!”飘渺中,青袍男子听见惊天的惨叫,立刻问话!
“那小鬼、那小鬼有问题!”钩刃妖痛苦万分,捂住血淋淋的肩膀,惊恐地提醒同伴,“别靠近他!”
随着警告声发出,空气顿时安静下来,整个狭小又无尽的空间仿佛成了某个无名邪祟的狩猎场,所有人都在小心翼翼地避免自己成为猎物。
贺兰越一下一下地喘气,通过喘气来缓解疼痛。
他此刻乌色瞳底泛起幽沉的蓝色,颈侧生出层层玄中带蓝的魔鳞,掌心也被坚硬的鳞片覆盖,五指化成利刃。
他拧着眉握住锋利的刃钩,一闭眼将钩子从腹前倒抽出来!
贺兰越闷哼一声,连忙捂住伤口。
他胸腹间的伤口有婴儿拳头大,放到凡人身上必死无疑。
此刻他用手掌覆盖,只能阻挡腹腔里东西流出来,却挡不住血。
掌下温血滑腻,贺兰越攥紧另一只手,掌中握着的钩刃瞬间整根表面被腐蚀,露出内里粘连的血肉,眨眼之后,血肉全被吸食殆尽。
贺兰越掌心只剩下一条白骨森森的手臂,而他胸腹伤口的表面重新长出血肉。
贺兰越松开手。
啪嗒,白骨手臂被丢到地上,惊起蓬雾样的积尘。
贺兰越再度睁开双眼,瞳中暗蓝更加幽沉。
他动动脖颈,环顾四周,忽然开始在黑暗里穿行,主动寻找猎物。
他的心脏在渴血,他无法自抑。
杀生为乐,啖血成道——这才是魔。
一只犬妖在黑暗中小心地挪动脚步。
忽然,他动作一僵。
一名不大的少年从黑暗中浮现出身形,出现在他前方不远处。
犬妖抬脚就要后退,少年却忽然抬手,面无表情地用短刃割破了自己脖颈。
犬妖一瞬间眼睛不由自主地瞪大,目光紧紧咬着少年脖颈上缓慢淌下的魔血。他腮帮颤动,不断喘呋,咧嘴呲出犬牙来,就像街头饥饿多日的流浪狗看见了骨头。
贺兰越以刃蘸血,轻抵颈前,一气呵成画出一道咒。
血线蜿蜒而下,他招招手:
“小狗儿,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