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俩回来的时候真没见着他?”
“真没有啊姐,我一直在刨土坑,刨着刨着一抬头他就不见了,然后再没回来。”辅警小哥摊手:“我还想问呢,他自己指派我跟他去干活,结果活儿干到一半,他丢下我莫名其妙跑哪里去了?”
“我还寻思他偷懒呢。”
陈闻影焦虑的转向李纪阳:“那你呢,你也没见着你哥?”
“我看见他突然往栅栏那边跑过去了,然后我喊了他好几声,他都不理我,跟中邪了一样,绕着自建房跑了一圈,最后又回到原地去了。”
温成铄忽然打断:“具体哪个原地,能仔细描述一下吗?”
李纪阳顺手一指窗外:“第三棵老槐树底下,他在那儿摸索了好一会儿。”
温成铄不吭声了,脸色越发惨白。
“后来他让我先回去,他自己又往别处去了。”
陈闻影难以置信:“然后你就回来了?!”
“那可是你哥,你一点担心都没有吗?”
李纪阳难堪的沉默了一会儿,然后低声道:“就因为他是我哥,所以我才回来的。”
陈闻影不解。
“在我印象里,从来没有李珩解决不了的事。”李纪阳喃喃道:“他那么厉害,我留下也是添乱。”
陈闻影气的脸色发青:“你可拉倒吧!那他也是个二十多岁的孩子!”
辅警小哥挨了一天的审讯,看起来却并没有怎么烦躁。
“哎呦……我可算是明白怎么一回事了。”他舒展了一下长腿,躺在沙发上,用余光打量陈闻影和温成铄。
“想不出来对策就别添乱了,安静点。”朱晗意泄气道。
辅警小哥瞅她一眼:“你没必要这么狗眼看人低,我小时候家里也是阔过的。”
“能有多阔?”朱晗意挑衅。
“反正比你个过气的演员强点。”小哥道。
“我小时候家也在北京呢,说起来我跟何金生那哥们的境遇差不多,只不过我家比他早个十来年就破产了。”
“那时候我爸被举报,公司申请破产,全部财产清零,甚至还负了债,然后他就跳楼了,他跳了以后,我们家反正众叛亲离,我妈一个人带着我离开北京回老家,在县城里住下,才把我养到这么大的。”
这故事听起来还挺凄惨,陈闻影不由得有些后悔刚才说话那么重。
“抱歉啊,你也节哀,都过去很多年了,尽量还是……往前走。”她劝慰了几句:“日子向前看。”
“我要说的不是这个。”小哥支起身子,认真的打量她:“我就是刚才突然想起来一个事,那是我爸还风光时候的日子,我太小了,很多细节记不清了,但是这两天跟你们相处,勉强找回了一点回忆。”
“我觉得我得讲出来。”
温成铄抬手示意:“讲吧。”
“其实我小时候长的挺可爱的。”小哥回忆道:“然后有一天,我爸妈带着我去参加了一个婚礼。”
“他们原先订好的花童临时来不了,我就给临时顶包上去了。”
陈闻影,温成铄,顾总,朱晗意同时瞪大眼睛转向小哥,四张脸上全是震惊,仿佛他说了什么极其可怕的话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