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点他在精神不稳定的梁薄舟身上曾无数次的体会过,但是如果是梁薄舟在这儿,他会尽最大可能把人毫发无损的安抚住。
顶多强硬一点攥住对方的手腕,把他用力箍到怀里搂住,以梁薄舟跟他的体力差距,就算气的再狠,也绝无挣开的可能。
不过这种情况过个几分钟,梁薄舟只要闻到他身上的气息,再被李珩哄着平复个几分钟,自己也就冷静下来了。
可惜如今眼前是温成铄,李珩对温成铄从不手软,巴不得有个机会弄他,当即屈膝一顶,稍微把控着点力道,撞在了对方小腹以下的关键部位。
温成铄瞬间疼的弯下腰去,虚弱惨白的倒在了树干底下,他喃喃的指着李珩,不出声的骂了句什么。
李珩居高临下站在他面前:“下这么大雨,又是晚上,你最好给我一个你出现在这里的正当理由。”
温成铄紧抿着嘴唇不说话,几缕头发被濡湿之后,仍然有新的雨水从他额头上滚淌下来,再没有半点平日里的总裁模样。
“不说是吧?”李珩蹲下来和他平视。
“行。”李珩从身后甩出手铐,比划了一下一旁几根废弃栅栏的坚硬牢固程度,将手铐甩的哗哗作响:“那我就把你拷在这里,然后自己回去,明天早上其他人问起来,我就说你不见了。”
“你就一直铐在这里,淋到雨停为止。”李珩晃着手铐吓唬他:“你可以在这里喊叫着向自建房里求助,但是能不能被人听到,就看你自己的命了。”
“如何?”李珩低声道:“而且我其实觉得闻影姐对我说的话还是有点信任度的,毕竟我们之间……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流着四分之一相同的血,血浓于水,何况她心怀愧疚,你觉得呢?”
温成铄的牙齿咯咯作响,他知道李珩所言非虚,也完全干的出来这事。
他气的脸色煞白,体面却还没有完全丢掉。
“你这种人……居然也能当警察?”温成铄忍着寒冷和剧痛,以及过分刺激后巨大的耻辱感,声音掺在冷冰冰的雨水里,令人毛骨悚然。
李珩气笑了,一脚踹在他身侧的树干上,声音发狠,嘶声逼问:“我找个工作你都有意见?怎么?这个世界上只允许你活,不许我活?”
“不许我们这种生来就是蝼蚁的普通人有一丝苟延残喘的机会?!”
“还是说李志斌不如你,我作为他的儿子,就活该被你们把原本属于我的东西一一剥夺殆尽?从我的家,到梁薄舟……姓温的,要不是我还有个精神不正常的爸爸等我去养老,我现在就在这个山上把你按在水坑里呛死!”
温成铄大怒:“你跟梁薄舟有个屁的感情!你都把梁薄舟害成什么样了你好意思说!”
李珩一怔,很明显因为这句话动摇了几分心神:“他怎么了?”
温成铄不知道哪儿来的力气,从树干底下原地起跳,他全身上下冷的发抖,向来温和雅致的眼睛此时可怖的如同鬼火。
“是,我是骗你了。”
“我说我上山,带老婆和丈母娘祭祖都是我临时给她们找的借口。”
李珩微微一蹙眉,他倒是没想到温成铄就这么直接坦白了。
“上个星期左右,他就失踪了。”温成铄站在原地缓和了半晌,终于平复下来,靠着树干开始了叙述。
“在此之前因为逼你俩分手的事,他已经好几个月没跟我说过一句话了,那天他新戏开播,成绩不错,我说我也在北京,过来刚好给你庆功,算是想给他递个台阶下。”温成铄喘着粗气道。
“没想到从那天起,他就失踪了。”
李珩蓦然打断:“什么意思,什么叫做从那天起他就失踪了,你当天晚上喊他庆功他没去?”
“没,我在包厢等他到凌晨都没来,第二天,我就在微博上看到了他宣布退圈的消息,我急疯了,到处给人打电话,看能不能联系上他,他所有的家都找遍了,但是都一无所获,所有人都找不到梁薄舟,好几天过去,也没人见过他。”
李珩的神情逐渐凝重起来。
“第三天,我收到了一封匿名邮箱。”
“邮箱上附了梁薄舟被绑架的照片,看背景应该在一个地下室,他双手都被反绑在后边,脚踝上系着铁链,脸上带着伤痕,人好像是昏过去的,没有意识,地下室里还有行刑用的电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