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知道为什么,每次一碰到温成铄,李珩就仿佛点燃了一整个炸药桶,把他的理智搅和的腥风血雨,片甲不留。
温成铄笑着摊开了手,充满恶意道:“你要铐我吗?”
“李,珩,警,官?”
李珩手铐一甩就想冲过去给他两下子,任平生和陈闻影同时开口厉声制止:“李珩!”
任平生赶在他动手之前大步走上前去,按住他的肩膀低声呵斥:“你给我冷静点,你是警察!”
李珩烧着怒火的瞳孔在听到“警察”这两个字的时候稍微在半空中定了片刻,仿佛恢复了些许理智,任平生坚硬的大手攥在他肩膀上,犹如磐石一般,掐的他肩胛骨生疼,快要断裂一般。
半晌,他颓然松懈下来,呼吸半晌,硬生生逼着自己,把情绪压抑回去了。
温成铄带着一车的老弱妇孺,心知自己单靠武力值,今晚在这个狭小的自建房里不占上风,于是也收敛了气焰,恢复到原先那副和颜悦色的模子里去了。
“反正这里暂时没信号,我就算告诉你他怎么样了,你也没办法帮他,是不是?”温成铄缓和了点语气,算是给李珩了一个台阶下。
李珩和任平生都没理他。
头顶二层站着看戏的顾总发出“扑哧”一声笑,搂着女友一脸的乐不可支。
温成铄阴冷的抬头瞪了他一眼,警告意味十足。
顾总不以为意,伸了个懒腰问:“你们说后边还有没有人来啊,没人来我进去睡觉了。”
他话音刚落,自建房的门板又被人推开了,众人不约而同的转过头去。
只见来人又是一对年轻的男女,但模样并不亲密,大概率不是情侣。
“是这里吧?”男的问。
女人一边把伞收了,用力甩干伞面的水珠,一边匆匆忙忙低头打理衣服说:“就是这里,我刚看到他们的车停到院子里了……哎呦温总!可算是找着您了,您不知道我俩这一路上——”
她的神情骤转激动,把脏兮兮的水珠往裙子上擦了擦就要朝温成铄那厢走过去攀谈。
温成铄再次示意虎子和小刚上前阻挡,这回他俩挡的很轻松。
“站在那儿别动。”他冷声呵斥道。
女人讪讪的站着,搓了下手,仍然十分期待的看着他。
“你们两个已经跟了我一路了,我搞不明白你俩到底想干什么,那天已经在公司说了,你们两个的事情我会处理,为什么还要不依不饶的追着我不放呢?”温成铄恼火道。
“我知道,我知道……温总,我们真的是走投无路,你看我在璨星干了那么多年,今年生日一过就三十五了,那姓梁的还在业内把我名声搞成那样,现在娱乐圈没有公司要我,我的青春都交付给璨星了,您就让我回去好不好,我不当重要职位,您就随便给我个打杂的活儿,只要有活儿就行,有活就行……”
女人可怜巴巴的搓着手,絮絮叨叨的哀求,温成铄很痛苦的掏了掏耳朵,试图打太极把这茬先避过去。
“是这样,玲玲……”
他还没来得及说完话,就听刚才那个跟玲玲一同进来的男人指着这边肝胆俱裂大喝一声:“李珩!!!”
李珩猛一抬头,和来人对上了眼光。
只见那男人不是别人,正是前不久刚放出来的何金生,他爸何建泽上个星期刚从看守所移交监狱,刑期漫长,家产破败。
说起何金生,这人也是挺有意思。
从魏Wink案到林明城案,每个现场都能找到他的身影,这个愚蠢的富二代仿佛专挑晦气的地方玩票似的,然后案发以后再惊慌失措的被警察逮进所里审个几天掉层皮。
完了再又无罪释放,因为他实在是无辜,人家没参与杀人,也对案件完全不知情,就纯路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