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一想到你这个人这么聪明,就会觉得我当年对你的担心是多余的。”
“你担心我什么?”梁薄舟问。
“担心你在璨星被人欺负,担心你应付不来那些吃人不吐骨头的圈内人。”李珩平静道:“现在看起来是我多虑了,以你的算计,你把他们兜在圈套里玩还差不多。”
梁薄舟笑了笑,不反驳。
“人在圈里身不由已。”梁薄舟舒展了一下腰杆:“你太看得起我了。”
李珩用力抽了几口手中的烟,指尖将烟棒捏的死紧,指甲盖都泛出了青白的光泽。
“我在心疼你。”李珩将燃烧殆尽的烟蒂扔到地上,脚一抬就碾灭了,抬起头来的时候语气中带了几分压抑不住的狠意:“而你在跟我打太极。”
梁薄舟无悲无喜的望着他。
就在李珩即将要转身出门的前一刻,梁薄舟很突然的在身后说了一句:“你看起来很讨厌我老板。”
“你们有过过节?”
李珩心说这人是要成精吗?
为什么他妈的一猜一个准!
他跟温成铄算不上有过节,过往倒真不少。
“当年你跟我公司那事,不是他负责处理的,你背处分,也跟他没关系。”梁薄舟在身后说。
李珩蓦然站定脚步,感觉自己肺都快气炸了。
他在门口停顿了半秒左右,下一刻转身大步冲回行军床,一把薅起梁薄舟的领子,逼着他离自己靠的极其近。
梁薄舟猝不及防的喘息撞进了他的耳朵里。
“你干什么!”
李珩贴着他的鼻尖,四目对视,两双瞳孔间的距离几乎能用毫米来计算,那是一个极其暧昧的姿势,如果忽略视线交错时,刹那闪过的针锋相对的话。
“梁薄舟,如果案件查出来真的跟温成铄有关。”李珩轻声道:“你还站在他那头,为他说话,是非不分的话。”
“你别怪我不跟你留情面。”
梁薄舟用力从他桎梏里挣脱出来,回以凌乱而苍白的一笑:“你也放心。”
“我老板温成铄,绝对不是那种人。”
……
山腰上又支起一个警用的帐篷。
四周一片凌乱,赵晓满风尘仆仆的跳下车,身后的民警挨个将车上的人带到帐篷里等待单独问话。
温成铄坐在这个临时的审讯室里,单从神情上来看,他此时一派气定神闲,公司到忘锡山山腰那么远的路,这人连西装的褶皱都没有,领带分毫不乱。
往审讯帐篷里一坐,周围都是在山上连轴转了好几天的警察,夹在一众灰头土脸的警察之间,更显得他气质优越,矜贵十足。
赵晓满累的话都说不全,往对面一坐就连灌了一大杯泡的又浓又酽的茶水。
“李珩人呢?”他回头问。
“来了。”李珩匆匆掀帘而入,抱着电脑就坐到他身侧:“要不我审,你先到旁边歇一会儿,那个装金表的证物袋给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