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法医在受害人的创口,发现有反复插。入的痕迹,你如何解释?”
“我不清楚,我印象里只反击了一刀。他就不动了。我没有继续。”
“你的‘继续’是什么意思?”
“反击的意思。”尺绫慢慢答,“我手上拿着刀,捅他一刀后,对方失去行动能力后我就停止了。”
经验丰富的办案人员发现端倪:“你的口供从始至终,都太干脆了。”
“你也太冷静了。”
查看过先前的讯问录像,尺绫每一次的情绪都几乎一致,平静无比,条理清晰,心理素质异于常人。
尺绫抿嘴,没有答复。
“你为什么会选择捅他的致命处。”
“下意识,只是顺手。”
“你之前是否有学习过防身术、格斗之类的技巧?”
“有。”
“你为何学习?”
“工作需要。”
“你在反击到时候,是否想到过攻击的地方是致命处?”
“没有。”
“真的吗。”
“没有。”
尺绫抬抬眼,看他们。
“可你有一双杀人的眼睛。”经验丰富的人员依旧带着怀疑的态度,对待他的供述。但尺绫一字不漏,逻辑完整得像提前编好,刻在脑子里一样。
“你们也有。”尺绫温和回答。
尺绫的刀法太干脆,太精准,从感觉上说,意识身手都很先进。他主观上是出于防卫还是故意杀人,说不准到底哪个是真,哪个是假。
多次讯问后,内部出现多种声音,有防卫过当,有故意伤害的,亦有坚持正当防卫的。
还有人说必须彻查被害人的侵入意图以及背景,是否有受雇于人。但目前资料来说,被害人无前科,是普通人,没有亲人,挖掘不到任何线索。
检院退回侦查,无果。
检院无法裁决,请示了上级,上级给明确的回复。
事已至此,方向明了,防卫过当、过失致人死亡。
至于被害人的罪行,既然侦查不到,就无需追究。
最后一次讯问,只剩下程序性的问题。
收到上级指令的办案人员们利落很多,对尺绫问:“你是否认罪认罚?”
尺绫平静地坐着:“我不认罪认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