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尧宁。”他点点头,“那么尧宁,你要做什么呢?”
“我……”尧宁这才发现自己处境,目光闪烁片刻,她一脸认真道,“我想认识你,与你……交个朋友。”
不知为何,虽然她是笑着道出这些话的,沈牵却觉得眼前女子身上有种难以散去的浓重哀伤。
“交朋友吗?”
“是,交朋友。”
沈牵眼珠子转了转,不动声色地打量了尧宁片刻,唇角勾起弧度:“好,你这个朋友,我交了。”
尧宁眼睛微微睁大,笑意鲜明了几分。
“嗯,尧宁。”沈牵笑道,“你我既是朋友了,你可信我?”
“自然。”尧宁的声音带着难以言描的情绪,“只要你回来,我什么都听你的。”
沈牵皱了眉,但很快舒展开:“既然如此,你看,我正要赶去一个铺面收租呢,晚了人家可就关门了……”
尧宁自始至终都在用一种快要哭出来的眼神看着他,似乎并不在意他说了什么。
“……事情就是这样,要不你现在此处稍等,待我收完租子,就回来接你一道回府。”
尧宁眨了眨眼睛,好像开始回想他先前的话,半晌才道:“好,我听你的。”
沈牵:“好。”
沈牵望着尧宁,而她仍看着他,那眼神让他颇不自然。
他咳了一声,眼神示意她的手:“那你先放开。”
尧宁不情不愿,但仍放下了帘子。
沈牵瞧她仍站在前边,便道:“你去道边等着。”
尧宁便退开,站到了路边。
沈牵道:“我待会就来接你。”
“好。”
四个轿夫惊魂未定,很快抬着轿子离开。
尧宁目送着沈牵消失在长街尽头,春夜的凉意渐渐泛起,她打了个哆嗦,仍一动不动站在原处。
时间一点点流逝,打更的梆子响了三次。
沈牵收租的对象似乎格外难缠,以至于晨光破晓,尧宁眉毛上挂了一层霜粒,他都没有回来。
长街上人渐渐多了起来,吆喝声四起,人间烟火气铺陈开。
尧宁终于动了。
她挪动僵硬的双腿,慢慢地走入了人群中。
*
这日夜间,沈牵在账房核了三遍帐,确认今天又是财源广进的一天,这才心满意足地捶着腰,回了房。
门一打开,他僵立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