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都没记进电子信息,比较难找。”
迟雪打开,看到里面厚厚一份,数起来有四五十页,顶上原档案两份。
“好多。”她喃喃。
忽地,她看到其中一页,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名字。
“死者名单”
“走吧。”黎顺拍拍手上的灰,这位人到中年的长官叉着腰,对迟雪说,“去喝杯茶。”
他们来到一个房间,黎顺推开门,房间里很大,但也很朴素,偌大的空间里一张茶几沙发、一个书柜、办公桌和老式电脑。
“这是你的办公室吗?”迟雪问。
黎顺一笑:“我看上去,难道不像个贪官吗?”
隔壁桌上还堆着很多文件,但都用纸箱子装起来了,整齐用布盖着。黎顺打开窗,新鲜的空气涌入,“你坐吧,坐在那里看。”
“这份档案,”迟雪观摩四周,又看他这番行为,感到蹊跷,“我能带走吗?”
“按理来说是不行的。”黎顺答,给她倒了杯水,然后走到窗边,点起一根烟,“你如果想带回去,也不是不行。”
有寂司里的所有信息,在两年前都宣布全面解封,连最绝密的档案都迎来久违的解禁,迟雪特意去打探过,毕竟此处确实是人走茶凉。
迟雪认真开始看第一页。
纸张保存得很好,在阳光下,呈现出刺眼的白。她眯着眼,见第一个铅字。
【代号:棘】
【编号:001】
“这是什么。”迟雪抬眼,向黎顺问。
她知道,对方肯定知道全部实情,她不能错过这根稻草。
“这是‘牢笼’。”
尺言在那段时候,确实坐牢了,而且快死了。这个计划,就是为他而通过的。
尺言因此留下一条命,虽然过得并不如意。黎顺回忆:“可能是无心插柳柳成荫吧,这个计划做起来了。”
迟雪不在意计划,她只在意父亲,追问:“这个计划是做什么的?”
黎顺弹弹烟灰,顿住,迟雪翻到第二页,黎顺回道:
“杀人机器。”
窗外有一棵树,树叶还算繁密,黎顺抖抖烟灰望着,他好像看到过去的一段时光。那时候司徒辅还在,很年轻,黎顺还开他玩笑。
他回回头,看到这个办公室内几十年不变的朴素,情不自禁想起他。想起自己那些死去的、活着的同僚。
迟雪埋头,翻到后面几页,她承认看到一大串年龄和名单时,手指止不住颤颤。
她很快恢复平静下来了。事实上,无论有什么字眼,她都不再感到惊讶。有关父亲的一切,迟雪在过去十年里,早就做好心理准备,什么能能接受。
“这个计划。”
迟雪抬抬眼,已经懂了大半,父亲和那个警察的身影,在记忆里不断回荡。时隔多年,她仍然记得那个教室里,那个昏沉的下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