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空中本该往南宫苑的江安澜看见了信号弹,犹豫了一瞬,就立马调转了方向。
一到了地方,江安澜果然就看见江柒之不但被人重重包围,还举着一把重剑在苦苦支撑,即使是远远看着,便能猜到他此刻的不适。
江安澜大喊一声:“停下!”
他手往前一挥,围在江柒之身旁的人随机被吹开,四处分散。
“教主!尔等拜见教住!”那些一见江安澜来了,连忙跪下拜见。
可江安澜眼里根本没有他们,他着急地阔步往江柒之与墨书的方向走去。
江柒之看见来人不是其他人,而是江安澜时,一股绝望涌上心头。
他不想死,可他更不想做供他人取乐欣赏的笼中雀,在别人的指缝间生存。那样的生活绝不是他想要的,他也绝不能成为那种人。
他的眼神愈加坚定,直到江安澜只离他三十步远时,他忽然举剑抵在自己脖颈,喊道:“你若再上前一步,我便挥下这一剑。”
江安澜表情剧变,可跨在空中的步子还是迈了出去,踏下了下一步。
江柒之眼神凌厉,锋利的剑刃瞬间一用力,脆弱的脖颈划出了血丝,他疼得皱起了眉,但手上的力气却半分未减。
江安澜心神大动,连忙退了回去,压制着情绪温声道:“停下,快住手!你回来,只要你回来,我什么都给你好吗?”
江柒之冷冷道:“放我走,否则,你我之间今日定有人命丧于此。”
“少主!”一旁的墨书惊讶不已,当即欲挥手打脖颈的剑,却被江柒之警告地看了一眼,他只好悻悻地放弃。
江安澜再也维持不住表面的平和,脸色瞬间变得十分难看,情不自禁提高音量吼道:“就为了这个,你便要做到如此地步吗?”
江柒之没回答,反而继续逼问道:“放,还是不放。”
江安澜突然笑道:“柒之,你在骗我,你这么惜命,你不会死的。”
江柒之听了浑身发寒,他竟然便是因为这个才肆无忌惮地作贱自己的吗?
他的眼神从清明到冰凉,最后压着声音怒道:“是你逼我的,江安澜,是你逼我的,是你在逼着我死!”
见江柒之愈发激动,有不能自控的迹象时,江安澜脸猛地冷了下来,声音情不自禁地发颤,下意识伸出手道:“放下来!快放下!柒之,你不能死,你不该这样的。”
江柒之听了,却把剑抵得更近,自嘲一笑道:“我的确不该这样,可是你一直在逼我,我厌恶你,可我也厌恶只能靠自杀反抗的我,成为我曾经最看不起的那种人。”
“不是这样。”江安澜急道:“你没错,错的是我,你快放下。”
江柒之一边抓着墨书的手护在怀中,一边微微后撤道:“放我们走。”
即使心知后退一步都是敌人的刀尖,但他还是退了。
他直直地盯着江安澜,他也是在赌,赌江安澜至少此时还不想杀他。
眼看江柒之的后背不断逼近,刀尖仿佛下一秒就要划破绸缎,刺进皮肉。
墨书眼睛都红了,登时朝周围的人急道:“你们还不收手!若是伤到少主了,你们承担得起吗!”
墨书的话唤醒了魔教众人。
以江安澜对江柒之溺爱的程度,可谓是魔教人尽皆知,若是伤了江柒之,所以就算他们兄弟今日是反目成仇了,但也说不定他们那天又会和好,即时受罪背锅的只会是他们这些小喽啰。
可是还没没得到上头明确的命令,他们也不敢公然放弃,于是他们的刀剑虽然指着江柒之,可脚步却也随之江柒之同时后退。
场面顿时变得诡异又焦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