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猛地起身,不顾身上还未完全消失的疼痛,便朝屋门行去。
“你去哪儿?”宋星河赶紧问。
“回泠山泽。”
“可你还没恢复!”
“不用你管!”
沐扶云说着,头也不回地跨出屋门,御剑离开。
……
泠山泽的洞府外,四季不变的冰雪寒雾照旧染白了天地。
紧闭的洞府未留一线缝隙,似乎要将一切人和事拒之门外。
沐扶云站在那道门外,只踌躇了一瞬,便上前一步,伸手按在门扉上,微微施力。
门是石材所制,沉重不已,却被她轻易退开了。
一阵吱嘎响声后,门被推开两拳宽的空隙,一道光线从那段空隙中投射进去,恰打在内室正中的石榻上。
一道清冷的身影笔直地盘坐其上,正是谢寒衣。
他双目紧闭,面容平淡,显然正入定,并未被外界的动静打扰,洁白的道袍平整地铺开,衣角旁,就是她的那盏小灯台,蓝色水珠熠熠生辉。
看起来并无异常。
沐扶云在门口呆了片刻,才稍稍松了口气。
应该只是她多虑了吧。
她摸了摸胸口的水晶片,踟蹰片刻,将石门又推开了些,缓步走入内室,停在榻边,端详着毫无反应的谢寒衣。
他整个人如玉雕一般,一动不动,身上透着寒意,却让她觉得如玉一般温润。
“师尊……”
她轻唤一声,忍不住伸手,触上他的衣襟,替他一点一点将道袍理了理。
水晶片好似感应到了什么,又冷了几分,向她传达着某种平和的情绪。
沐扶云深吸一口气,不知怎的,眼眶有点发酸。
她突然很希望法会快些结束,这样,师尊就不必这般一动不动了。
到这时候,她才明白过来,方才能毫无阻碍地走进谢寒衣的洞府,并非是他没有设下禁制。
修士闭关,素来是最为紧要的事,受不得外界的任何打扰,即便泠山泽是宗门禁地,也没道理半点防备也没有。
他不是没设禁制结界,相反,现在她放开五感和灵识,轻易就能感受到洞府之外一道道复杂的禁制。
只是对她不起作用罢了——她身上带着他的一缕神识,不但是对她的关心,亦是对她的信任啊。
……
归藏殿中,三大宗门的掌门正就到底如何安排忽然进阶的那两名弟子进行商议。
“我不同意!”梁道珩想也没想就先表态,“每个宗门,每个境界只能有三名弟子,不能再多,历年法会皆是如此,没道理你们天衍就能破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