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还漏了一句,他还说了‘沐师姐话少,但说的都没错’!”
沐扶云笑了笑,昂首道:“我是个再普通不过的人,没有宽广的心胸,做不到以德报怨,背后中伤过我的人,自然不会帮。既然你没有,那过几日,我便斗胆帮你看一看,也许不见得有用,但我会尽力的。”
那名弟子面上一喜,连忙拱手道谢。
就多数人而言,沉默才是常态,此刻看到这样的情形,觉得皆大欢喜。
但那些曾经对沐扶云恶语中伤,或是背后指责的人,则好像被人当众打了一巴掌似的,面色僵硬。
其中,最觉难堪的,当数齐元白。
归根结底,他才是第一个当众说沐扶云过于平庸的人。
尽管算不上恶语相向,但许多弟子,就是听了他的话,才对沐扶云形成了固有的坏印象。
眼下,那名因“平庸”而被他拒之门外的弟子,竟成了外门考核中最大的黑马,这简直大大扫了他这个掌门的面子。
凭着多年养成的威严和忍耐力,他没在众人面前失态,只是,也没有及时制止弟子们之间的这场闹剧。
哪怕贵为掌门,哪怕已修至大乘期,也还是免不了有些大多数人难以克服的短处。尽管结果已十分明了,但他就是不想轻易承认沐扶云的这个第一。
“天字班的考核,到此便算彻底结束了,今日的结果——”
他正要继续往下说,耳边却传来一道声音。
“我愿意收这个徒弟。”
只见试炼台北面,碧蓝如洗的明净天空中,一道身影乘风而来。
那是个宛若仙人的男子,一袭翩然白衣,满身傲骨清冷,似破冰而出,踏雪而来,一下将独属于秋日的燥意驱散。
在场近千弟子,目瞪口呆地望着他自天空中掠过,轻巧地落在试炼台上,好半晌才回过神来,猜测起此人的身份。
“他方才说,‘愿意收徒’……”
“难道,这就是——泠山道君?!”
“竟然如此年轻!”
“听闻小师叔天资绝佳,入道早,自然驻颜有术。”
“道君这样说,是不是表示他对沐扶云十分满意?”
“等等,道君为何要说愿意收徒,这不是已经定了的事吗?”
“那可是泠山道君啊,天下第一剑修!”
……
齐元白语气一顿,心中惊诧不已,完全没料到,一向深居简出、不问世事的师弟,竟然会走出泠山泽,来到试炼台,当众宣布要收这个徒弟。
这是不是代表,刚才的比试,谢寒衣也一直在看?
实在有
些不寻常。
“师弟,我记得你先前对收徒一事并不热衷,为何现下突然要收这个孩子?依我看,还是那个叫展瑶的,更有资格投在你第一剑修的座下。”
他没有立即回答,只是隔着一段距离,私下给谢寒衣密语传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