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音拖得长长的。
这人果真是宴上饮多了酒罢,真是奇奇怪怪的。
却见谢璟忽而侧过身来,面向着她。
谈思琅一惊,杏眸圆睁:“我回去便让程嬷嬷给你煮醒酒汤。”
她自己也可以喝两口。
“我没醉,席间我只略抿了几口酒,”谢璟道,“予璋知道我的性子。”
他厌恶失控。
“那你……”
突然转过身来是想要吓她玩吗!
谢璟对着谈思琅伸出手去。
本朝并无沓樰團隊宵禁,此时未至亥时,尚还有些商铺仍未打烊,街市之上也还有行人来来往往。
此刻恰好有风吹起马车帘幔的一角,盈盈月色之下的人间烟火被吹入马车之中,甚至有晚归的商贩正在喊着“今日最后的桂花酿咯——”;
车厢之中暖黄的灯光里也混入了些微醺的淡粉色。
谢璟的手也在此刻落在谈思琅脑后。
她发髻间插了好几支发簪,硌在他的掌心,像是一种无声的提醒。
可是他并不在意。
谈思琅尚未回过神来,唇上忽而一热。
“你……”
怎么突然……
话语凝在舌尖,不过瞬息之间,便已被谢璟尽数吞入腹中。
回谢府的有一段路算不上平整,马车有些颠簸,谈思琅的齿尖便顺势咬在谢璟的唇瓣。
这本只是个浅尝辄止的吻。
但浅浅的刺痛泛开来那一霎,谢璟用舌尖顶了顶谈思琅的牙齿,而后便引着她与他一起,由浅入深,往漩涡最中心之处陷去。
马车还在辚辚辘辘地前行。
谈思琅不愿露怯,便仰着头回应谢璟唇舌间的纠缠。她忽然意识到,醉酒的人,分明是她自己。
她竟没有推开他,甚至在偷偷品尝某种缠绵却温柔的快意。
着实不妙——
她的手指捏着谢璟的手臂,将他那身杏黄色新衣搅弄出了极深的褶皱。
指尖搅弄的频率与舌尖在某一刻同步。
马车之外的街市急速后退。
有风吹起帘幔时,此间旖旎的风月便倾泄而出,往溢满桂香的月宫飘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