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府后,谢璟给那位做滴酥鲍螺的厨子额外加了些赏钱。
是他冤枉了他。
腊月十八,再次听谈思琅说起昌予璋与江氏的事情时,谢璟没有因嫉妒而失了章法,他好整以暇地看向谈思琅,温声问道:“他们好还是我们好?”
谈思琅饮了些酒,此时有些头晕,是以并未意识到这是个陷阱,更没察觉到谢大人那虽已淡了许多却仍经久不散的酸味。
她认真思考一番,翁声翁气道:“那还是我们好罢。”
她很少羡慕别人的生活。
正如她从不后悔自己的每一个选择。
谢璟笑着亲了亲她。
回府之后,谢璟差人点了灯。
桌案上还铺着一叠红纸。
谈思琅凑到他身边:“写春联吗?”
谢府主子不多、院子却不少。
自然,需要贴对联的地方也不少。
谢璟点点头。
谈思琅来了兴致,赶走了在他身边研墨的小厮。
淡淡的烟墨香在灯下洇开。
磨着磨着,谈思琅便坐到了谢璟腿上。
她盯着红纸上的黑字,轻抿下唇。
淡淡的粉红在她脸颊上洇开。
天地良心,是谢璟先揽她的。
自从寿宴之后,这人愈发像她幼时养过的那只小狗了。
偏偏她就是很吃这一套。
谈思琅在心中偷偷骂了自己一句“没出息”。
不过与回门那日不同,今日她是笑着骂的。
“栖竹院前那一幅,不若夫人与我一起写?”谢璟将手中的紫毫笔递向谈思琅。
谈思琅接过笔,娇声道:“谢大人,你脖子后面好红。”
谢璟一愣。
谈思琅已将笔塞回谢璟手中,而后反守为攻,握住了他的手:“一起写就一起写。”
她猜到他想要怎么写了。
她偏不顺着他。
谢璟但笑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