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家的家纹刻得极讲究,线条向来是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可你俩看看这个,歪到他姥姥家了。
还有这个‘冲’字,按世家嫡长子的规矩,腰牌应与他人分割开来,刻在令牌上便该是楷体,可这个却是隶书。
显然是有人故意仿造,想让咱们以为是长孙冲干的。”
侯杰眨了眨眼,意味深长的看着李斯文。
长孙家的事,你打听得这么清楚,心里怎么想的可不好说。
凑过来看了看,见这块腰牌和他曾见到的,好像没什么区别。
眉头皱得更紧,若不是二郎对此深有研究,他肯定是要上当了。
“那照这么说,二郎你觉得幕后黑手是谁,嫡次子长孙涣?
某曾听李崇义念叨,上次长孙家拖延交付铁料,便是此人在背后支招。”
“玛德,还有这层渊源?那十有八九就是他了,不,肯定是他!”
一听这话,李斯文瞬间拍案而起,死死盯着桌上那枚仿造的木牌,眼神里的冷意像淬了毒。
上次边关告急,长孙涣拖延铁料,要不是他自己掏了腰包,肯定会耽误旱天雷的赶制。
这笔账他还没来得及算,没想到这小子又跳出来搞事。
话一出口,侯杰咀嚼的动作一顿。
刚才你还在冷静分析,一听到上次被他下了绊子,就一口咬定幕后黑手就是长孙涣?
好一个公报私仇!
侯杰憋着笑意,肩膀一耸一耸的。
二郎啊二郎,还敢说自己不记仇?
知道曾被长孙涣坑了一回,这次就打算新仇旧仇一起报是吧?
就算事后才知道,是自己冤枉了长孙涣,至少也出了曾经的那口恶气。
瞅了眼憋气憋成大马猴的侯杰,李斯文有些不明所以,但也没深究。
依旧盯着木牌,笑的有些阴险。
世子之争向来残酷,可世家的嫡长子之争,却来的更为狠毒。
毕竟年纪大的死了,自己才能顺位成为长子。
“二郎啊二郎,都说野狼最记仇,回头不是报恩就是报仇,可你这记仇的毛病,丝毫不比野狼差上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