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季驰将车钥匙塞进了西裤口袋,回溯过去,他问:“阿菀,你记不记得以前上大学时,我陪你去王府井和东单买香水?”
“你最喜欢Bvlgari,每闻完一个味道,店员都会让你闻一下咖啡豆清清脑子里的记忆再试下一个味道。”
“我想今晚我走,可以让你留下一点祛除记忆气味的时间。”
“你去看看吧,听你婶婶的话,万一真遇到个比我合适的呢?”
“咳—咳—咳—”
他说完,背过身去,开始咳嗽。
谈菀望着他,他咳的弓下身子,太阳穴起了青筋,带着轻微的喘。
这段时间他一边照顾他,一边帮她处理蜜too的各种事,他替她熬过很多很多个长夜。
他不是铁人,他也会累。
咳嗽完,钱季驰说:“可能最近几天着凉了。”
谈菀抽出纸巾递到钱季驰跟前:“家里有三九感冒灵,你先喝一包,我去给你冲。”
谈菀端来感冒冲剂,钱季驰接过杯子,凑鼻上前闻了闻,眉头一皱。
眼前的女人在等某人开口,他希望他先低头,最好再提个嘴对嘴喂药的需求。
谈菀留出足够充裕的时间,并且在心里核对了剧本,可钱季驰只往杯口吹吹。
再吹吹。
接着,闭眼仰头,一饮而尽。
喝完药,他放下杯子:“我喝完了。”
剧本被打乱,谈菀失算了。
心下开始涌出酸胀感,比去年基金大跌还要让她难捱。
钱季驰看了一眼挂着药渍的空杯,说:“我去把杯子冲干净,就这么放着容易招虫子。”
钱季驰进了厨房,谈菀跟在他后面。
洗好的水杯被放置到原位,一个没留神,谈菀竟又从厨房跟到了客厅。
钱季驰突然转身,惊的谈菀后退了一步。
钱季驰开口说:“阿菀,我大概……后面会让婶婶和姨妈安排相亲。”
谈菀拿起钱季驰刚放下的杯子往里倒了些水,她问:“在香港你不是还说——”
钱季驰打断她:“这几天我想通了,我要和你这么一直耗下去,别人怪的是你不是我。”
“他们不会说我钱季驰有多痴情,而是你谈菀耽误了我。”
“世道对于女孩子总是格外苛刻些。”
“我怎么忍心看你被诟病。”
谈菀握着杯子蹙眉,脑子里已经不自觉上演起了钱季驰和旁人相亲的场景,他说:“钱季驰,你想过没,你这样做不够道德。”
“万一和你相亲的姑娘很喜欢你,你这样做就是在伤害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