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务员悲哀地提醒:“林总,才过去十分钟。”
他只晕了十分钟。
一股异样的寒战掠过林遇东的全身,他心里冒出一个念头——命要留在这里。
他不怕死,就算大限将至依旧保持镇定,他叫来身边的下属,开始交代遗言。
遗嘱早就找好律师,他把大部分财产捐给素雅成立的基金会,部分财产用来资助平地区的学生,剩余财产他留给了林家人,够他们挥霍三辈子。
至于他收藏的那些稀有珠宝
林遇东脑海里闪过一张熟悉的脸,迟疑了一下说:“如果宫先生喜欢,就让他留下,不喜欢就送到拍卖行,做慈善拍卖。”
后来他又说了很多话,含糊不清又颠三倒四,显然意识越来越不清醒
同一时间。
绿国的天还没亮,宫学祈接到了这个不幸的消息。
林遇东出意外,而且很严重。
媒体记者开始大肆报道,相关新闻满天飞。
素雅集团风云涌动,董事们贪黑出门,很快聚集在总部等消息,已经在商讨接下来的事宜,看样子把林遇东当死尸对待了。
根据飞机上传来的消息,林遇东的状态很糟糕,让大家做好心理准备。
凌晨三点半,绿谷庄园的所有灯被点亮。
宫学祈滑着轮椅到一层,脸色透出病态的白,相对慌张的廖姐,他看上去要淡定得多。
他不断提醒自己注意重点,好不容易才克制住某种冲动。
外面黑漆漆的,若是一切照常,他在天亮时就能见到林遇东。
对方答应他,下飞机直接来庄园,他们可以一起吃早餐。
想到这里,仿佛有一只冷冰冰的手抓向宫学祈的心,使它痉挛起来。
宫学祈有种很强烈的预感,林遇东就要离他而去。
没等多久,闻真和程应岭便赶到庄园。
一行人匆匆赶往停机坪,准备在那里等待飞机降落。
他们到的时候,救护车和医生已就位,机场扎堆不少人,有些是股东和生意伙伴,还有关系很好的朋友,协会主席和宫威也都来了,当然还少不了记者。
宫威主要是担心侄子,害怕宫学祈发飙受刺激。
实际上,宫学祈看着比谁都镇定,就是脸上没血色,给人一种冷冰冰拒人千里之外的超然态度。
他一连几个小时不说话,眼神游离,低着头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