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的到来并没有影响宫学祈,他全神贯注,依旧保持那种难捱的速度,一点点挪动拐杖。
宫威看得直摇头:“你们在做什么召唤仪式吗?”
廖姐回应了她:“阿祈要走一圈。”
宫威瞪大眼睛:“这不胡闹嘛!摔伤怎么办!”
不管是不是胡闹,谁也无法阻止宫学祈。
宫威最后也加入了陪走阵营,跟在后面,一边担忧侄子倒地一边和闻真聊天。
日落西山。
这项大工程终于结束,宫学祈奇迹般地一次都没摔倒。
结果是整个人累瘫,宛若脱水的鱼趴在桌上,不停地喘息,两只手臂开始泛肿,连手指头都抬不动,有种要裂开的痛快和痛苦。
宫威坐在对面的椅子里,翘起腿,啧啧出声:“像什么话,看起来跟喝醉了似的。”
宫学祈没有力气回应,维持那种趴卧的姿势,慢慢平复剧烈的心跳。
他们在花园落座,打算在这里用餐。
男佣端上烤石首鱼和白葡萄酒,廖姐拿来干净的水和毛巾。
宫学祈一动不动,全身上下只有胸膛在起伏。
廖姐站在旁边,拨去他额头打绺的碎发,帮他擦脸,眼里都是疼惜。
他身上的白衫早已被汗水浸湿,温顺地贴服在肌肤上,勾勒出修长的身形。
等宫威消灭了半瓶葡萄酒,宫学祈终于恢复一点力气。
他把脸抬起来,冲着姑姑浅浅一笑:“我告诉东哥,我能走一圈。”
宫威冷哼:“你非要在他面前展示。”
“证明我有爱的能力,”宫学祈苍白的嘴唇低语,“表弟,推我回卧室。”
来的人是闻真,握住轮椅推杆,推着人离开。
宫学祈在房间洗漱一番,换身干净舒适的衣服,又回到花园。
他饿了,吃着红酒炖牛肉和鹅肝,喝掉一扎果汁。
宫威已经完事,叫人送来一盒宝石。
品种不同,净度有差别,价格各异。
她摊开盒子,特别介绍了珍珠,“大溪地黑珍珠,只有两颗,品相还行,我决定把它作为展品配角。”
宫学祈有条不紊地吃着东西,声音很轻:“哦,姑姑来是为了世博会吗?”
“是啊,还以为你忘了,专门来提醒你,”宫威算下日子,“再过几个月,就是三年一度的国际展览会,我都打听了,这次会选择‘装饰艺术’作为大会主题,头等奖还是咱们欧泊的。”
她极有信心,支持她自信心的人就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