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遇东不容分说地下令:“前面匝道下,掉头去绿谷庄园。”
刘勤不由捏紧方向盘,“东哥,现在去吗?”
为何有种不祥之感
林遇东懒得重复,不耐烦地摘下领带,又开始解衬衫领扣。
随着他的手部动作,肌肉也一寸寸地露出来。
酒气只占三成,剩下七成全是戾气。
平时可不是这样的。
理智提醒刘勤,应该把人送回市区公寓,但他的身体听命于林遇东。
他不敢擅自决定,只能下了环城桥,调转车头朝郊外驶去。
一个半小时后,已是凌晨两点钟。
黎明前的黑暗笼罩这座庄园,它看上去孤独而深沉。
车子驶到绿谷庄园大门口,因为之前录过车辆信息,大门竟然自动打开了。
刘勤本还想借着大门不开的理由掉头回去,现在不得不驾驶车辆开进园子。
沿着柏油车道,他们很快行驶到别墅门前。
偌大古宅,容纳了几十间房,其中有六扇窗户亮着灯。
刘勤降下车窗,抬头观察片刻,认出了书房和工作室。
他刚要回头问问老板的意思,只听后车门发出“啪”的一声,林遇东下车了。
光是这一举动,足以窥探出此行非比寻常。
“东哥!”刘勤赶忙解开安全带,赶在林遇东闯进去之前把人拦住,“这么晚了,宫先生可能已经休息,要不我先跟陈管家打声招呼。”
林遇东的西服外套和领带全部丢在车里,此时穿着一件黑色衬衫,冷风吹过来,他感觉不到一点凉意,反而很热,确切讲是燥热。
他语气异常冷静:“我不认为他休息了。”
迎上他此刻的眼神,宛若对准一把弓弩,睫毛投下的阴影里全是蓄势待发的箭簇。
他有着注入宿命般的压迫感。
刘勤不敢轻举妄动,极力维持平和的一面,琢磨怎么让林遇东恢复理智。
深更半夜的,擅闯民宅很不体面。
林遇东喝醉了,尽管表面看着气定神闲,但刘勤跟在他身边多年,有能力分辨他的真实状态。
“东哥,这么晚打扰宫先生,不太好。”刘勤壮胆子提醒,“而且他身体受不住”
“你怎么知道,”林遇东冷冷地截断,“我倒觉得他精力充沛,天天给我捅娄子。”
“”
刘勤目光下垂,手伸进兜里摸手机。
至少赶在林遇东夜闯宫府之前,他先打电话知会一声,别把事情闹得太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