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遇东是这样的人。
只要目的达到了,那些令人不快的小细节可以忽略不计。
他不喜欢宫学祈看奴隶似的眼神,但爱极了对方在艺术上的造诣。
没有人是完美的,尤其是大师。
而且他有理由怀疑,宫学祈在试他的弹性。
装乖装纯玩腻了。
开始亮爪子。
林遇东表面无比镇定,喝掉杯里的朗姆酒,平息了隐隐冒头的火气。
与此同时,宫学祈也安静下来,收敛起锋芒,垂着脑袋像个布娃娃。
林遇东觉得他在偷笑,心里正庆祝这一场小小的胜利。
美妙的晚餐就在这种较量中结束了。。
林遇东起身告辞,“宫先生,太晚了,我改天再来看你,谢谢你的朗姆酒。”
宫学祈撩起明眸,微笑:“我送你,东哥。”
林遇东回了他一个笑,并没有婉拒。
不多时,两人的身影出现在大门口。
表面波澜不惊,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
宫学祈送客到庄园大门,看着林遇东坐进轿车,双方目光衔接,互相点头示意。
他们挥手告别,车子启动缓缓驶离。
“自己就是条龙,还问我什么是凤髓龙肝。。”宫学祈低声喃喃,慢吞吞的调子令人捉摸不透。
每次和林遇东见完面,闻真都不敢确定宫学祈的心情是好是坏。
需要试探一番,才可以决定用什么态度面对。
这次不需要拙劣的试探。
非常明显,宫学祈心情不错。
他吩咐闻真取一瓶威士忌到音乐厅,他要一边喝酒一边听布莱曼。
这是一个值得享受回味的夜晚。
在一声声美妙音节的熏陶下,宫学祈混合着酒精带来的兴奋为欧泊公司提供了大量的设计图纸,他本人不喜欢用电脑,理由是那种坐姿很蠢。
每次看见闻真坐在一排设备前输出,他都要损一句:“嗳,你这个可怜的小狗。”
闻真无所谓,熬夜把宫学祈的图纸变成电子版本。
宫学祈一旦进入某种忘我的境界,会无视身边所有物,他游龙一般滑着轮椅在音乐厅东奔西走,偶尔会自言自语:“我希望他性格里雄鹰的勇猛成分尽快显露,而不是竟给我看些假惺惺鸽子的温柔。。”
不疯魔不成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