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忽然低声,瞳孔颜色微微变深,“他变化很大,以前他不是这样的。”
宫学祈顺势问:“以前什么样?”
宫威将杯子往桌上一放,很正式的感觉:“他是平地区走出来的人,你认为呢?”
闻言,宫学祈脸色微变,瞄一眼闻真,眼神仿佛在质问工作怎么没做到位。
“不用看闻真,”宫威说,“这件事没几个人知道。”
提起平地区。。
必须好好介绍一下,位置在绿国边界线,亚洲最大的跳蚤市场,俗称‘黑市’,各种各样的人都有,属于三不管地带。
那是自成一派的小社会圈,无论多有本领的人,去了平地区都要重新做人,是龙得盘着,是虎得卧着。
大概就是这么个情况。
“说得再明朗一点,”宫威补充道,“我赌他脱光衣服后,身上最少有五个弹孔。”
宫学祈的视线低垂,表情不明:“放心,我一定帮你看。”
“?”宫威瞅他一眼,“他进过市局。”
“哦?”
“掰断了别人的胳膊。”
宫学祈顽皮地挑眉,脸上露出笑容:“也不奇怪。”
“他现在看上去人模狗样的,不代表他本性就变了,”宫威面上浮出几分感慨,不甘的语气里多少有点私人恩怨,“从最底层爬上来的人,深一脚浅一脚走到今天,玩石头的圈子早就饱和了,没那么容易混出名堂,可他就是有本事,踩着几个老牌硬生生在国际打响知名度,你知不知道他抢走了我们多少老客户,这样的人,还需要我细说吗?”
“姑姑。。”宫学祈摆出一副懵懂姿态,“我怎么闻到了嫉妒的味道?”
嫉妒和仇恨都谈不上。
只是作为对家,宫威对林遇东心存戒备,甚至有着不便明说的钦佩之意。
一码归一码。
宫威警告中带有关怀:“阿祈,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劝你最好停止想象。”
宫学祈始终很平静:“我在想什么?”
“你看上他了,想和他玩玩,”宫威倒是直接,从鼻子里发出一声轻哼,“狐狸去咬狼的尾巴,会产生什么效应,我想象不出来。”
“这件事奇怪吗?”宫学祈微微坐直了身子,眉宇间的倦意散去许多,好像才进入谈话的状态,“姑姑,你觉得我不能看上他吗?”
宫威有些诧异地张张嘴:“不好意思,我真的无法理解。”
“身材顶,气质顶,长了一张持|久不射的脸,气场强到可怕,”宫学祈一一列举,嗓音忽然压低了,“那些爬上他床的小崽子们,肯定被他c的鬼哭狼嚎。”
宫威斜睨他一眼,借此机会加以苛责:“你个变态,喜欢教父类型的是吧,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我懂你的意思,我会找几个同款帅哥送到你床上,”停顿一下,宫威的语气变得无比认真,“林遇东,你就不要想了。”
听话就不是宫学祈了。
他神态平和,不过从那双朦胧感的眼睛里可以看出某种不屑,“姑姑了解我的,不管什么东西我只用最好的,包括男人。”
宫威隐隐感到不妙,挑起一只眉毛,等着他继续说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