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都可以吃。声声和他的朋友还没走,我们可以每份都做,出锅时只拿小份,剩下的给他们送过去,他们人多。”
梁幼薇瞬间鲤鱼打挺:“对哦。”
邵樾着实没忍住,噗嗤笑出声:“对哦。”
他的笑声太好听,梁幼薇脸红了,她双手捂脸,弱弱道:“你不要学人家讲话。”
看着这样的梁幼薇,邵樾觉得心脏都要软成滩水晶泥了。于是他轻轻触碰她发顶,一触即离:“嗯,人家记住了。”
以后,会经常学你说话的。
梁幼薇简直要气成物理意义上的红玫瑰了。但总体来说,瑕不掩瑜,结婚第一天,新娘的体验感很不错。
老公是帅帅的,伴娘伴郎也乖乖的,饭很香,床很软。唯独不太好的,是晚上的睡眠问题。
“所以,你还是要打地铺吗?”
已经换好睡裙的梁幼薇盘腿坐床上,满目疑惑。
邵樾正坐床前的春凳上,专心看着孕期保养书:“何出此言?”
梁幼薇双手撑在身前,身体微微前倾,专心致志地盯他:“因为你现在没有上床。难道,你要一直坚持那天的晚上的做法吗?”
想到孕检前天的夜晚,梁幼薇臊得心慌抿唇。
那天邵樾很自觉地打了地铺,虽然自己以“别被冻着”为由、想要邀请他上床,但奈何对方以一句“有恒温地暖”完美格挡。
那晚也许是太紧张的缘故,梁幼薇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邵樾听着她的动静,心里担心她失眠、翌日身体不适,便主动问她有没有不舒服。
也不知道那晚自己膈应些什么,总之梁幼薇提了一大堆要求,条条都含折腾。
什么“这个灯太亮了,你可不可以把它调暗一些呀”,什么“邵樾我好渴,你能不能给我做冰椰汁呀”,又比如什么“我睡不着,邵樾你也别睡,给我讲故事好不好”……
用最软的嗓音,提出最多的要求。
梁幼薇以为邵樾会厌烦,会沉默,可他偏偏一副接受良好的模样,不仅一一满足她的要求,甚至还主动给自己“揽活”,连空气湿度的需求都问了一通。
可梁幼薇仍旧不满意,烦躁的那种不满。
她的想法很简单——邵樾,我是你老婆诶!是老婆,不是祖宗!你可不可以在我面前当个正常人,而不是坚持做木偶?
梁幼薇不要假货,她要鲜活的人。
哪怕过分鲜活如梁京仪,她也是很喜欢很喜欢的。
假人邵樾这时候却突然陷入了沉默。
空气沉寂许久,梁幼薇才在煎熬中听到他的问句:“你不会觉得我很冒犯吗?”
“冒犯?”梁幼薇一愣,“为什么会觉得冒犯?我只会认为你把我当小孩,所以你宠着我、惯着我,却不会过分亲近我。”
邵樾是个太会换位思考的人。
或许因为少年经历,他的边界感太强,对世界上的大多人都抱有警惕心。邵樾厌恶没有边界感的进攻与接触,所以在与她者相处时,他也分外看重是否“冒犯”的问题。
不曾想,过去的警惕成了如今的误会。
“…很久之前,我就没有把你当做小孩了。”
邵樾夹上书签,将书籍归于原处。厚重的一声响后,他坐上床畔,面对面的,与梁幼薇隔着一定距离,却比过往靠近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