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臻轻笑一声,他看向包厢内面面相觑的工作人员,示意她们自觉离开。等到四下没了外人,他才不急不忙,宣战般开口:“薇薇现在怀着我的孩子,作为父亲,关心子女生母,想来是再通情达理不过的事。”
“噢,原来如此。”邵樾面不改色,起身应战,“不过,我似乎记得——秦总对于第三者这种存在,是深恶痛绝的吧?”
两个男人身高相当,彼此平视,两股无形的力量在对冲抗衡。
“怎么,别人做三,自甘下贱,而你做三,倾城之恋?秦臻,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我的孩子,什么时候成了你的?真以为自己是她的唯一么?”
邵樾一字一顿,嘴角上扬,眼底难得阴冷下来。
“你的孩子?”秦臻冷笑,毫不退让,“邵樾,梁幼薇允许你伺候她吗?恐怕你一靠近,她就僵硬得不得了吧。她讨厌你到这种地步,怎么可能和你生儿育女?”
“厌恶?原来你眼里的厌恶一个人,居然是看到她就害羞,说什么都要抱么?”
“唯一?我不是唯一,谁能做唯一?梁幼薇搂着我索吻时,你还在失意买醉吧?”
两人利用信息差,各自撒出乱七八糟、却正中对方心窝的谎话。你一言,我一语,恨不得把彼此的身心都戳个对穿。
直到连发声都变得困难,两人强忍捂心脏缓口气的冲动,不约而同的冷静下来。
不能再说了。
不然真没法娶老婆了,会直接被情敌气死。
秦臻下颌线紧绷,他面无表情,把手中的公文包一把甩进奶白色的法式小沙发。
“怎么,你要打一架。”
邵樾没东西扔,索性解开了衬衫最上头的贝母扣。
“自己看。”
“求人该有求人的态度吧。”
“那是和梁幼薇有关的东西。”
“……你拿包,我打开。”
秦臻恨得牙痒痒,他抓起公文包丢进对方怀里。邵樾打开牛皮包,抽出一本文件夹。
文件夹首页是目录,将梁幼薇的饮食习惯、衣饰偏好一一记录,甚至有一个章节是专门写“孕妇注意事项”的。
邵樾觉得好笑,匆匆扫一眼便合上,不屑道:“我怎么可能不清楚这些?还需要你来告诉我。”
心里不知道住过多少女人,也不怕记混?脏货。
秦臻在内心翻了个白眼,面上恢复了端庄自持,他慢条斯理:“但有些事还是要提前说明的,不是么。梁幼薇不能吃、不能碰的东西,二少也最好别沾。既然娶了她,就要事事以她为先。她吃不了生鲜,你也不能吃;她夜里不舒服,你也不能睡;她不可以跷二郎腿,你更不能乱动……”
邵樾安安静静地听着,末了,不觉勾唇,没头没脑的来了句:“秦臻,你很嫉妒我吧。”
“这些事,当然是我分内该做的。其实你也很想做,可你没有名正言顺的理由,对么?说句通俗的——上赶着倒贴,还没有门路。”
“……邵樾,你少得了便宜还卖乖。”
胸口被猛捶一拳,秦臻攥紧了掌心,骨节处的青筋暴起又消散。他冷冷剜他:“如果你胜任不了梁幼薇丈夫的身份,有的是人来取代。”
待不下去了。
言尽于此,秦臻再待下去也是枉然,他把公文包从邵樾手里狠狠夺回来,转身离开。
巧合的是,秦臻刚走一分钟,梁幼薇就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