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长晏笑了笑,呢喃道:“可我还缺一双护腕。”
他气息微弱,说话声音越来越小,章盈收拢了手臂,连声道:“我给你做。”
她只求他别死。
耳边再没了回应,等章盈垂眼看他时,宋长晏已经闭上了眼。
“五弟!”章盈喊了他一声,泪眼朦胧地环顾四周,“有人么,谁来救救他?”
“五弟!宋长晏!”
静悄悄的河岸廖无一人,在她心灰意冷之际,一道身影飞奔而来。
章盈担心是那群人去而复返,警惕地抱紧了宋长晏,看清来人后,才卸下所有戒备。
“谭齐,快救救五爷!”
谭齐蹲下身,须臾抬起头对章盈道:“二奶奶?”
章盈回神清醒,发觉自己几乎是将他完全环在了怀中。她松开手,让谭齐将人接了过去。
谭齐拉住宋长晏的手,回身把他背了起来,对章盈道:“二奶奶,我先带五爷回府治疗,这里危险,不如你也随我一同回去。”
章盈毫不迟疑地应下,心底对宋家的芥蒂置之脑后。
跟着谭齐走出河道,她才发觉自己两手空空,宋长晏为她买的兔子灯被落在了原地。
***
回府时宋家其余人还未出宫,谭齐小跑回宋长晏房内,把他放在了床上。
章盈喘息未定地跟上,见状道:“我派人去请大夫。”
“来不及了。”谭齐说完,边伸手解开宋长晏的腰带,嘴上对章盈道:“二奶奶,烦请您从外边柜子中取出那个木盒,里面有药。”
“好。”
章盈寻到柜子,手忙脚乱地打开柜门拿出他说的盒子。
回到床边时,宋长晏已经光着上身躺在床上,伤口处猩红一片。
谭齐拧了一张帕子给他清洗伤口,章盈目不斜视地把药送过去,匆匆看了一眼,背过身问他:“五爷要紧吗?”
哭过一场,此时她还有些喉头发紧,说出的话喑哑不清。
“应当无性命之虞。”
谭齐在药盒中翻找一阵,瓷瓶碰撞的清响格外扎耳。他又道:“二奶奶,劳您帮我按住五爷。伤口太长,需要缝合,我担心五爷疼醒错了针位。”
性命攸关,章盈稍作迟疑后便转过身走到了床头。她尽量避开他裸露的上身,踌躇片刻双手按在了他两肩。
这头谭齐已经将银针穿引上绢丝,熟练地处理起他的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