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泉警觉地望过去,随即朝卢楼使了一个眼色。
卢楼迅速打开门,身形一顿,“夫,夫人。”
守在门口的下人不知何去,程氏僵滞在原地,脚边是打翻的参汤。她发抖地指着章泉,含泪的双眼满是错愕,“章泉,你究竟还是不是人!”
章泉脸色一沉,吩咐卢楼:“送夫人回房。”
程氏一手拂开卢楼,进屋质问道:“她是你的女儿,你怎么忍心?”
章泉恼羞成怒,“她忤逆我时,何曾想过我是她的父亲!”
“忤逆你?”程氏不复从前婉和的模样,直言道:“只因她不愿在宋家继续受委屈,这便是忤逆你?”
章泉紧抿着唇不语。
程氏继续道:“当年荣家一案,真相是如何你自己心里清楚。朝中之事我插手不得,但你若想将我女儿牵连其中,那我一万个不肯!”
章泉脸色变了变,不再看程氏的脸,只叫卢楼强行将她带下去,好生看管。
***
景明院,章盈右眼皮兀地一跳,没由来一阵心慌。
薄暮冥冥,碧桃步履欢快地从外走进屋,手里捏着一封信,“娘子,是夫人派人送来的。”
章盈接过信,“阿娘?送信来的人可有说什么?”
不知为何,这时听到母亲的消息,她总有种不祥的预感。
碧桃道:“那人只是府里的马夫,行色匆忙,给了信便走了,连句话都不肯多说。”
章盈闻言连忙打开信封,信纸上的确是母亲的亲笔,只是字迹潦草,一看便是仓促写下的。
她细细看完,神情一点点凝重起来。
碧桃担忧问道:“娘子,夫人说了什么?”
章盈蹙起蛾眉,“阿娘说,让我赶紧收拾细软,酉时末在城南等她。”
“城南?”碧桃不解,“夫人是要带咱们走?可···可五爷那怎么办?”
章盈亦是困惑,好端端的,阿娘怎么会要带她走呢?
这般想着,她还是让碧桃收拾了个轻便的包袱,就算真要出门,也勉强够用。继而她又叫来院里的管事,让他去宋长晏那通传一声。
宋长晏如他所言,整日忙得脚不沾地,偶尔抽空来一趟,均是满面倦容,像是几夜没睡好一般。她心疼不已,就让谭齐回他身边帮忙,自己尽量少出去。
过了酉时,他还未现身,章盈只得由院里的守卫护着,带着碧桃先行出门。
与此同时,一辆马车悄悄驶出了章府后门。两炷香的功夫后,守在程氏门口的人才从昏迷中清醒,眼见屋门大开,连忙去章泉面前禀明。
“夫人在小的晚膳里下了迷药,等我们醒来时,夫人已经不见了。”
“混账!”章泉大怒,思前想后,交代道:“马上带着人去追,快速封闭城门,必得带回夫人。”
不用多想,程氏定是去见章盈了。这母女二人见一面倒是无关紧要,他最怕的便是宋长晏从中作梗,借此与程家搭上关系。
那时才真是猛虎添翼,难以应对。
第47章第47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