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现在她就只能躺在床上等着天亮。
等到朝阳慢慢升起,市井巷子里传来锅碗瓢盆的响声,云燕精神抖擞地出现在棉花地里。
挖棉花根不需要什么技巧,用铲着顺着根往下走,小心别伤到手就行。
云燕挖了一会儿,忽然面前被人递了一份热腾腾的芝麻烧饼。
“你怎么来了?”云燕望着王嘉泉,清朗的年轻人背对着朝阳,腼腆地看着云燕。
“我来跟你道歉的。”
那天送诗信不成,他还跟云燕使了小性子。
他左思右想道歉应该怎么做,想来想去,不如送个芝麻烧饼好使。
事实证明他的脑细胞没白费,云燕坐在田埂边,咬上一口酥脆的芝麻烧饼,笑盈盈地说:“原谅你啦。”
王嘉泉拿着铲着帮她挖棉花根,云燕看不下去了:“你放一边,待会我自己挖,你看你白衬衫都弄上泥了。”
王嘉泉看眼时间,也才六点半:“不用,我挖着好玩。”
云燕知道他想帮忙,就是身体不好,很少做农活,有些手忙脚乱。
云燕也不戳穿他,慢悠悠地咬着芝麻烧饼吃。
吃到一半,前后脚走过来两个人。
前面来的是颜谨,他过来砍棉花杆,顺道到云燕家叫她。
没料到她早就过来了,边上还蹲着一个王嘉泉。他俩有说有笑的,像是一幅画。
他立刻对“早起的鸟儿有虫吃”这句话有了深刻的认识。
王嘉泉不声不响,平时表现的无欲无求,原来是欲盖弥彰。
今儿特意过来,就探探云燕的口风,问问什么时候能给个答案。
他刚蹲在云燕边上,还没搭上话,面前走过一个高大的身影,不是别人正是谢慎泽。
他蹭地站起来,王嘉泉见了忙压低声音说:“大哥跟你说了那么多,你千万别找事。”
眼看棉四厂招工在即,难得大扩招,若是因为打架斗殴失去这次拿到铁饭碗的机会,这辈子都会后悔。
谢慎泽淡淡地瞟他一眼,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
这种挑衅的视线云燕头回见到,联想到她妈说她居然还能亲密的叫他“慎哥”,不由得多看了两眼。
这下颜谨更恼火,路边零零散散走过不少砍棉花杆的人,纷纷往这边看过来。
他们已经习惯云燕身边老是有男同志打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