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燕多一眼不给他:“无功不受禄,你自己吃。”
说着,拿着新口袋走了。路上遇到关系近的女同志,她居然还有心情与人疯笑。气的张忠凯无处发作,当着其他人的面强颜欢笑。
云燕家的负责田进度比别人慢,大姨、二姨和大哥说好,他们那边干完就过来帮忙。
还没等到自家人,先把王嘉泉等来了。
他青竹一般挺拔的身子,拖着口袋慢悠悠地帮云燕摘棉花。
云燕用手挡着太阳,抬抬下巴说:“你还是别受累了。”
王嘉泉说:“一点棉花还摘得。”
他白天当记分员,比这个轻松。
“想问你点事。”王嘉泉瞅着别人不注意,压低声音说:“你哪儿学的英语?”
云燕从前就是个文盲,改革开放后在文化上栽过跟头,刻苦过一段时间。
有了公司以后,在职学习从来没停过,为了争取海外市场,英文练的响当当,来一个老外忽悠一个,来两个能忽悠一双。
好在才从外地回来,云燕忽悠王嘉泉说:“你们城里人不知道,我们下乡的地方鱼龙混杂,干什么的都有。学点鸟语不在话下。”
“那我姑且信了。”
云燕说:“我说真的。”
王嘉泉笑着说:“行吧。”
又到休息时间,休息十分钟,接着干两小时今天的活儿就算结束。
云燕往棉花仓库瞅了瞅。关淑兰正带灵儿在那边清理棉花杂质。
杂质越少的棉花收购价格越高。人工只能初步去掉枯叶、外壳和干枝,用筛网筛掉大的杂质。
到纺织厂那边,得需要清洗、脱脂。
最终棉花的分级,不光要考虑棉花的品种,棉花的品质也很重要。
灵儿跟着小朋友们屁颠颠跑来跑去,捡着小树杈,玩得不亦乐乎。他们七八个孩子年纪差不多,没到读书的年纪,成日里在一起疯闹。大人们在地里干活,他们就在边上玩。
见到那几个孩子,云燕的脸板了起来。
想起那年,不光是狗专家错误判断导致棉田减产,还出了一件事,让绒花巷遭到重创。
这也得提前绸缪。
王嘉泉心脏不好,干了一会儿就到梧桐树下歇着。
今年的知了猴作妖,见没人捉它们,一声一声叫的撕心裂肺。王嘉泉待了会儿,觉得闹腾,赶也赶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