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生还在柔柔地夸赞他:“……那你爷爷也太不讲理了吧,明明你已经这么优秀了,居然还老是把着公司不给你。”
应思谦又喝了一杯酒:“就是,明明我都那么用功修——学习了,死老头还不肯让位子,切。”
女生真挚地叹了口气:“唉,要是我男朋友有你这么优秀就好了。”
应思谦的虚荣心得到很好的满足,几乎飘飘欲仙:“有什么难的,你换一个男朋友不就行了?”
女生哈哈笑起来:“哎呀讨厌~”
应思谦乘胜追击,凑近过去嬉笑道:“怎么了,不好吗?实话实说吧,我就喜欢你这款。”
女生捂着脸含羞道:“真的吗?那我男朋友要是打上门怎么办。”
应思谦不屑地冷笑:“哼,你尽管让他来试试,不是我吹,就算来只厉鬼,我也照样能收拾。”
女生娇羞地捶了他一拳:“你真会开玩笑啦~”
应思谦还没来得及接茬,猛地被这撒娇似的一巴掌捶出去老远,从高脚凳上滚下来撞在别人沙发卡座边上。
他满脸错愕,扶着沙发边想站起来:“你……???”
女生却在高脚凳上优雅转过身,双手捧着脸眨了眨眼:“你不是什么都能收拾吗?那……”
她话音未落,居然直接把脑袋从脖子上拔了下来,捧在怀里:“这样的呢?”
应思谦猛地呛起来,他瞪大眼睛,发现周遭的客人对此惊骇场面完全无动于衷,调酒师甚至眼皮也不抬一下,依旧机械地晃动着雪克杯,四周音乐未曾中断,动感的鼓点敲在心头上,隐约有一丝令人不安的预兆。
“客人,您怎么坐在地上?”服务员走过来,微笑伸出手。
应思谦下意识握住对方的手,一个使力,又坐回地上——但他仍被服务员那半截手紧紧攥着。
服务员看了看自己的断腕:“啊……客人,您的力气太大了。”
刹那间,摇滚乐唱到了高潮部分,灯球旋转,光线闪烁,全场的人却忽然诡异一致地扭头看向应思谦,姿势僵硬呆板,面容苍白阴冷,赫然是一具具死去已久的尸体,空调出风口不停喷出森然白气,顿时将酒吧渲染成了医院停尸间。
抱着脑袋的女生微微一笑:“怎么了,我的新朋友?”
应思谦饶是喝得再多,此时也反应了过来,恼羞成怒甩掉那根断腕,从地上爬起:“谁?出来啊!搞偷袭有什么意思?”
哗啦——几具尸体乖顺让开,只见有个人翘着脚坐在卡座中央,嘴里咬着一根棒棒糖:“哟,应少爷,又见面咯。”
说着,他抬起手,稳稳接过了对面无头女抛过来的一只白色长匣子。
应思谦瞪大了眼,下意识摸了摸自己衣兜,脸色瞬间变得难看。
阮蒙摇了摇头,打开匣子看了一眼:“唔,直钩你也咬啊。”
还是高估这人了。
喧闹酒吧外,挂在门上的灯牌欢快地自顾自闪烁着——“今日满座,请君下回光临”-
“马上要起飞了,思谦怎么还没到?”应家二伯频频抬手看时间,在贵宾候机厅里等得有些不耐烦,他转身问自己女儿:“朦朦,你哥有告诉你他去哪儿了吗?”
应思朦绞着手指,有点不安地咬了咬下唇:“没有。”
应家二伯熟悉女儿个性,见状立刻沉下面容:“朦朦,你哥是不是去胡闹了?三太爷还在呢,别纵你哥乱来。”他向来溺爱儿子,说这番话也不是真的生气,而是顾及到三太爷在面前,故意说给对方听的。
应思朦委屈地跺跺脚:“我才没……他昨晚就没回酒店呀,我给他发信息,他就说明天机场见,还让我别跟你们多说,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呀!”
应三太爷躺靠在沙发上,双手交叠放着闭目养神,对旁边的争论声充耳不闻,没有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