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眼更为纤细上挑,脸颊窄长,颧骨微张,看上去就像是……
狐狸。
她扭过头,用一种和方才不同的尖利嗓音对孟裁云说:“小朋友,不介意避一避吧?”
孟裁云从善如流拉开车门:“好的太奶,您忙,我回去不会多说一个字!”
冯嘉愉快地“啧”一声:“小姑娘真懂事。”
车里人莫名其妙,来不及思考孟裁云怎么把锁住的车门拉开的,就见冯嘉将眼一闭,再睁开时,眸子便成了幽幽绿光,神色诡谲又凶残,十指指甲暴增,一招晃过,轻易就割掉了司机的脑袋。
鲜血如喷泉涌出!
短暂惊愕后,车内爆发出骇然至极的尖叫,久久不息。
孟裁云就在不远处的地方蹲着,咬着一根狗尾草咋舌:“老当益壮啊。”
一炷香燃尽后。
两人重新坐上车,此刻坐在司机位置上的人筛糠似的抖着,不敢直视后座里同伴七零八碎的尸体:“您、您去、哪、哪里……”
冯嘉搓了块香塔放在扶手边,燃起的青烟将浓烈的腥臭驱散掉。
“你们之前是不是在沣城骗过一个女大学生。”
那人下巴都快合不拢,咯咯地颤动着:“真、真不知道,大仙,刚刚我哥说了,是老四办的,我、我们也没联系上他。”
“骗过去的人,一般带去哪里?”
司机吞了口唾沫:“是好、好梦宾馆。”
“那就去这个地方。”-
好梦宾馆在一天前就挂上了“今日客满”的牌子,可未见里头的房客出入,门庭凄冷寂静。
冯嘉和孟裁云上去敲门,里头无人回应。
像是意料之中。
“我来吧。”孟裁云见状从拂尘上薅下一根须子,放在指尖捻了捻,灵力将其催动成坚硬的铁丝,自锁孔戳进去,捣鼓两下,门开了。
走廊没有开灯,光线昏昏沉沉的,柜台四处也无人看管。
冯嘉将一枚锥形小香塔立在柜台边角,点燃后,竟腾起一股黑烟,直挺挺往上冲,随后,又朝楼梯后某间屋门飘去。
她同孟裁云相视一眼,彼此微微颔首。
烟气乌黑,此地必有大祟。
两人小心翼翼靠近,摸索到了门缝边,隐约听见里头断断续续的痛苦呻吟。
孟裁云神色肃然,握着门把手猛地一压,倏地闯进这间屋子,入目景象却令她错愕不已。
房间内,一老一少两个男人被水草般的黑发捆住,躺在角落,表情扭曲惊惧,因被塞了满口的红蜡,只能发出无意义的呜咽。
红蜡签子扎透了喉咙,蜡油混合着不知是悔恨还是惶恐的泪水,在二人脖子上留下一串串醒目瘢痕。
而始作俑者就是这满屋的鬼,大多是小孩,此刻正好奇地蹲在父子俩身边,漆黑眼眶里满是纯真无邪,时不时拿惨绿的手指在人身上戳一戳。
另一边,年纪稍长的两个长发女鬼正恭敬托着几支香蜡,献给盘腿坐在床架上的短发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