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就算引爆所有已经布设炸|药的位点,这一点爆|炸造成的效力也还不足以彻底摧毁灯塔。
这是时亭州现在迫切要找出对策的问题。
他先清点了一下目前还幸存的队员。
原本大约两百人的队伍,现在只剩下一百五十人左右了。
那些时亭州亲眼见证这他们成长的士兵们,现在皆是全身湿透的狼狈模样。
其中有部分人还受了伤,他们不顾自己的伤口,依然努力站直。他们苍白的脸上是压抑的痛苦和深刻的坚毅。
时亭州突然感到自己很对不起他们。
但是现在并不是该多愁善感的时候。
零号驻点应该已经落入环塔部队的手中了,他们现在在零号驻点最遥远的灯塔上,仿佛是一座孤岛。
在他们困守的后半段时间,将不会有任何的支援。
暴雨将一切都吞没,也正是他们现在最好的掩护。
一旦暴雨止息,环塔的士兵们将可以搭乘着旋翼机到达灯塔,然后从旋翼机上绳降,从灯塔的最顶层发起攻击,并最终夺得灯塔的控制权。
留给时亭州他们的时间不多了。
但是时亭州迟迟没有想出一个对策。
一种深重的无力感从心底蔓延,将时亭州席卷。
他明明……已经尽力了。
可是为什么到头来……还是这样的结果-
审讯室。
被缚在椅子上的时亭州在挣扎。
他旁边的体征监测面板上,有些数据开始异常波动了。
督察组长微微皱眉。
“怎么回事?”他问站在一旁实时监测的医疗官。
医疗官看一眼监测面板,然后走到时亭州身边,进行了基础的检查。
然后医疗官又退回到自己原先的位置,对督察组长道,“他现在情绪波动很大,应该是回忆进入很关键的环节了。”
“唔。”督察组长皱眉,不置可否。
“希望这次他能想起来一些真正有价值的东西,而不是继续一味地敷衍。”
督察组长有点头疼地掐了掐自己的眉心。
审讯已经进行了两天两夜,时亭州在溯洄的药力中沉浮,督察组长也就不眠不休地盯了他两天。
精神高度集中的两天,就算是身上没伤没病,也稍微有点吃不消了。
“他骨头可真硬,”督察组长抹一把自己的脸,又有些钦佩,又有些不满地嘟哝,“可是他难道还看不清楚形式吗?这么一味地……与环塔对抗,能得到什么好处呢?”
“他们要是一开始没那么极端的话,说不定根本不会走到现在这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