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满脸的血,然后再挣扎着吐出一颗碎牙。
时亭州站在周先生的旁边,他的神情已经平静下来了。
他的拳峰上沾了血,也被染成艳色。
顾风祁微微朝前半步,挡在安保和时亭州的中间。
秘书小姐花容失色,一边把已经瘫软在地上的周先生扶起来,一边捻了食指指着时亭州,哭的梨花带雨。
安保队伍举起枪,将枪口对准了时亭州。
被制成标本的鲛人,一双灿蓝色眼眸依然圆睁着,目不转睛注视着这一切。
时亭州突然有点想笑。
他觉得这一切都过分荒诞了。
与他人生的前三十年学习与经历的东西截然不同。
黑洞洞的枪口指着他和顾风祁。
安保的队伍一点点向他们两个逼近。
时亭州叹一口气,他把拳峰上沾染的血迹在侧腰的白衬衣上擦干净了。
然后他举起双手,投降的姿势。
“走吧,接下来要怎么样,就全部听你们的处置了。”
“我不想再打人了。”
时亭州和顾风祁被带到了矿业管理局的大厅,他们被安置在一个角落的位置,空调冷机的出风口正对着他们吹,时亭州有点懒懒地蹲在地上,满眼的漫不经心,然而漫不经心底下是某种深刻的疲惫。
他和顾风祁被上了手铐,那种银色质地的,亮晶晶冷冰冰,具有锋利边缘的金属物件。
时亭州举着双手,对着光,反反复复看了手铐很久,啧啧称奇。
秘书小姐冷着脸已经和零号驻点的指挥官联系了。
之前鲛人破坏采矿作业船的时候,零号驻点就一直不肯出头,现在矿业管理局的一把手被人打了,这下罗斯纳海角的驻兵总该出面了吧?
秘书小姐并不知道,过来打人的,就是零号驻点的自己人。
时亭州蹲在地上,忍不住地笑,笑得肩膀发抖。
他把脸埋进顾风祁肩膀上,呼出的气息是温热潮湿的。
时亭州在笑,但是他的一颗心却想要哭泣了。
为什么……现实竟会是这么荒诞的模样呢?
【作者有话要说】
因为现实就是很荒诞。oxiexs。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