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午饭,还有大半天的大好光景。驻点整体的加训要晚上七点钟才开始。时亭州满心里都想着事儿,一闲下来就难受的慌,索性干脆带着他们D11的小兔崽子们,提前又进行了一个额外的加训。
苏嘉佑是之前一直跟着时亭州的,一整套训练下来,虽说训练量不小,但他应对的也算是游刃有余。
但是像晏越泽这样的可就惨了。刚刚到雪原没多久,还没完全适应这边的天气环境,昨天又很勤奋地加练了,今天训完这一趟,直接就趴在地上爬不起来了。
“得,就这么训一趟就不行啦?”时亭州走到晏越泽身边,很有技巧地轻轻踢在他各处肌肉上。像这帮还没完全适应高强度训练的小兔崽子容易抽筋,一跑完就趴地上可不行。
“报告!”晏越泽顺着时亭州的力道翻了个身,正面仰躺在雪地上,明明已经没什么力气了,但还是强打起精神,“没有!我还可以继续坚持!”
“得,”时亭州挺欣慰地看着他,“先好好回去休息一会儿吧,等会儿晚上的加训再见。”
苏嘉佑在一边闷着笑,晏越泽本来只是表达一下自己不畏辛劳的美好品质,谁知道转眼间又是一场训练砸下来,顿时有点失色。
“今晚上还……还要训啊?”晏越泽眼巴巴看着时亭州离开的背影,“您今天车上不是还说了么,要留一点余地。”
时亭州什么也没说,摆摆手,很潇洒地先行离开了。
苏嘉佑走到晏越泽身边,蹲下来,有点可怜他,温柔地拍拍他的脑袋瓜子,“没事儿,熬熬就过去了,我们大家都是是这么训出来的。”
晏越泽无声哀嚎-
时亭州跟着他们跑了一阵,心里绞在一起的各团思绪渐渐梳理清楚了。他先回房间换了身干净衣服,然后便去阎潇的办公室找他去了。
至于为什么没去找时亭云,一是因为,一旦是和自己有关的事情,时亭云作为兄长,难免会带上一些个人情绪,处理起来不会有那么客观。时亭州可不想自己被时亭云问着问着,就问出了他昨天冒冒失失一个人在防护罩外面,跳雪松躲纳喀索斯的事情。
第二点呢,就是因为上次去找时亭云的所闻所见还是让他有点心有戚戚,虽然他其实也没见着,没听着什么了不得的事情。但是嘛,总之就是,唉,还是直接找阎潇比较靠谱一点。
毕竟时亭州总感觉,自己只要说通了阎潇,那时亭云那边也就没什么大问题了。而自己要是直接去找时亭云,说不通他是一回事儿,倒是被阎潇知道了,阎潇还要怪他到底有什么事儿那么急,时亭云还受着伤呢,怎么一点破事儿就要找他说道这么久。
这么想想,他还真是难啊。
时亭州叹着气敲响了阎潇办公室的门。
“进。”阎潇的声音自门后传来。
时亭州推开门走进去,喊一声“长官好”。
阎潇正坐在桌前,他戴着滤光眼镜,面前的光屏幕颜色调的很暗。
像他们这种在雪原待久了的人,多多少少都有不同程度的雪盲,经常眼睛干涩,风吹流泪,戴上滤光眼镜有矫正和保护的作用。
“什么事儿?”阎潇摘了眼睛,掐掐眉心,看着时亭州。
时亭州把昨天D11任务的战况简要汇报了一下,着重描述了他跳上雪松,无意中踩落雪松枝,然后纳喀索斯撤退的情形。
阎潇听得很认真,听完之后蹙眉,“你的意思是?”
时亭州总觉的阎潇虽然认真听完了他的汇报,但整体而言对于这件事情,还是蛮不以为意的,他自己手心里捏了把汗,斟酌着开了口,“我觉得,这或许是一个新的作战思路。”
“一个新的作战思路?”阎潇有点心不在焉地收回视线,看着自己面前光幕上的报告,“雪松枝吗?”
“是的。”时亭州加重了咬字,无论如何,一个想法被如此轻慢地对待,是个人都会心生不快吧?
“我只能说,”阎潇暂时又放下了手里的事情,重新回头看着时亭州,“这是一个很好的思路,但是在目前阶段,你的这个想法,可能叫做‘臆想’要比叫做‘思路’更贴切一些。”
阎潇看见时亭州逐渐握紧了拳,咬肌用力,薄唇抿成一线。
生气的时候和他哥可像。
“我话还没说完呢,你先别急成不成?”阎潇看着时亭州紧绷的肌肉又逐渐放松下来,“我是说,你这个构想呢,还只是一个初步的构想,不足以进行更高层面,更大范围的讨论。等你下次任务有机会,再好好观察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