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看他在主席台上的状态,好像不太对劲。”时亭州往后退两步,看着阎潇的眼神不知道为什么总有些心虚。
“嗯,”阎潇抬手掐了掐眉心,“他是受伤了,左肩膀,贯穿伤,拟态化的纳喀索斯。”
阎潇语速很快,一个词儿一个词儿往外蹦,把时亭州听得一愣一愣的。
“已经上好药了,”阎潇放下手,露出清凌凌的一双眼,因为疲倦而没什么耐心,看上去几乎有些锋利,“……环塔书呆子们搞的四期药,要是不好用的话,下次有机会回去,就炸了他们实验室。”
时亭州看着阎潇,好半晌没说出话。
来雪原之前,在时亭云和阎潇还是环塔同学的时候,也没觉得这两个人关系这么好啊?
这怎么……一起出生入死了三天,就、就突然关系这么好了?
总感觉哪里不对劲呢?
憋了好一阵,险些没把自己给憋出问题来,时亭州才开口道,“潇哥辛苦了!潇哥你也快去休息吧!我等会儿还有点事情要处理,就先走了!”
说完便匆匆忙忙跑掉了。
开什么玩笑?时亭云被照顾的好着呢!人阎潇不仅帮他把药上好了,还要去帮他炸实验室!哪里轮得到他时亭云去关心?
时亭州往回走,在心里把瞎出主意的顾风祁骂了一百零八遍。
在骂道第一百零九遍的时候,时亭州刚刚好走回房间,仰头便看到顾风祁那张被他骂了一百零九遍的脸。
顾风祁看着他嘴里念念有词的,有些疑惑,问道,“你在念些什么呢?”
“我在念些什么?”时亭州没好气地推了顾风祁一把,“念你多管闲事!”
这通脾气来的没头没尾的,顾风祁一脸诧异,顺从地被推了一把,给时亭州让开条进屋的道。
“我也多管闲事!真是的!”时亭州还在继续念念有词。
他有点心烦地把军靴蹬掉了,单手攀着床架就上了床,“我干嘛要去管他的事儿啊!”
弄得自己心烦意乱的。
顾风祁看着时亭州翻上床,知道他今天晚上是吃了枪药了,很明智地没有再搭茬,只是很好脾气地,把时亭州随便蹬掉的军靴在床下头摆整齐了。
这小子没有隔夜仇,有什么事儿睡一觉起来就好了-
第二天六点半照常起床,等顾风祁起身的时候,顶上已经没有时亭州的影子了。床铺和被子倒是弄得整整齐齐规规矩矩。
这小子跑哪里去了?顾风祁心里疑惑。
等他换好了作训服,拿着洗漱用品正准备出门,抬头便碰上已经洗漱完回来的时亭州。
“今天怎么这么早?去干什么了?”顾风祁一脸疑惑。
“醒的比较早,所以就先去洗漱了。”时亭州答得含混,侧身从顾风祁边上绕过去。
“真的?”顾风祁回头看他,试图从时亭州的脸上捕捉到任何端倪,“你今天下床的时候,我居然没有醒?”
这说明时亭州那小子下床的时候是刻意轻手轻脚的。
可惜从顾风祁的这个角度,看不到时亭州面上的表情。
时亭州一双眼眸清润,里面有若隐若现的水痕,他把自己的漱口杯恶狠狠往桌上一贯,“哎呀!你哪里这么多话!”
真是怪事,怎么睡了一觉起来还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