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咬字也不够清晰啊……”
话音落下,脑袋上方忽然传来道手机嗡鸣声。
在空旷的楼道里听得特别清晰。
姜昭“腾”一下就站起来了,哒哒哒踩着楼梯往上跑。
方助理很有眼色地回:“叫姜昭。”
傅砚修往后靠上椅背,借着室外微弱的光观察手腕上被硬生生攥出的指痕。
疼痛感微弱,但烦躁的情绪很强。
人无语到极致的时候,是会笑的。
傅砚修唇角上扬,声音却是心情跌落到谷底的冷:
“让他明天就还钱。”又在医院住了小半个月,老太太终于获批能够回家静养。
姜昭那天有课,前一天晚上特地替她打包好了所有东西。
连轮椅扶手上都细心包上了海绵。
“家里保姆请好没?”姜昭揉揉酸痛的腰,“平时说话别太刻薄,她们可没我这么能屈能伸,小心第二天就撂挑子不干。”
老太太丝毫不在意,“我有钱,多得是人上赶着伺候我。”
“行,那您多注意身体,明天我就不来了。”
眼看着人抓上门把手,老太太不自然地咳了一声,“那你还回去送外卖?”
“我听小砚说你还是个主播,那能挣什么钱。实在不行我也可以……”
她想说也可以勉强再收留姜昭一段时间。
人心都是肉长的,老太太只是嘴上刻薄,这段时间姜昭有多伤心,她能看得见。
但一抬起头,就看到姜昭欠欠地笑着。
“舍不得我?唉我就知道,毕竟我这么有魅力。”
“滚滚滚。”好不容易冒出来的温情瞬间被打散。
老太太不屑地嗤一声,“我巴不得你快点走。”
矛盾的表情,让姜昭第二天在课堂上都忍不住扯唇。
如果可以,他也想在老太太那儿舒舒服服地挣上几个月的钱。
但护工又不能干一辈子,他不能放任自己被短暂安逸的环境腐蚀。
“礼物分成是不能动的,要攒着还给傅砚修。”
姜昭掰着指头低声盘算着,“其他的钱凑一凑,应该可以换台新电脑。”
主播最重要的还是直播效果,姜昭的电脑也是当初淘来的二手货,这段时间频繁发热卡顿,昨天在直播中途还死机了一次。
手臂突然被人捅了捅,“姜昭。”
旁边的室友在游戏中途抽空回头,“导员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