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意思是,”简俞白没再纵容她的逃避,又一次打断了对方未说完的话,“我去见了叶子一行人。”
温予柠哑然,真到了坦白的时候,她才发现自己竟然不知该如何面对。
人生十载,从来没有经历过这样被人郑重其事坦白的场面。
从来没有。
从来都是她自己用计从别人口中套出话。
像是料到温予柠不会搭话,简俞白自己一个人断断续续描述了今日寺庙上的种种。
其中自然是除去了侍卫一事。
只是说到处罚柳子一事时,简俞白罕见的带这些忐忑:“姐姐,你会怪我吗?”
自从简俞白恢复些清明后,温予柠就知道他是从不会出现忐忑这种神情的。
明知对方是在引诱自己搭话,可她还是出了声。
那时的温予柠想,或许只是因为屋内烛光太暖和,或许只是因为简俞白的温柔,也或许是因为对方的坦诚。
她说:“我为什么怪你呢?”
简俞白注意到温予柠的松口,垂下的眼睫遮挡住其中的笑意。
“我命人砍断了她的双手,然后将她丢下了率先准备的毒蛇窟。”
明明是一段骇人的话,可简俞白说出来却是清冷中又透着温和。
温予柠从一开始就知道,真正的简俞白从不简单。
就比如现在,对方明明只是在同她阐述一件事,可温予柠却从其中听出了些真正的目的。
他在变相的告诉自己。
——这才是真正的他。
他没有打算瞒着温予柠,他想,这一切温予柠都应该有知情权。
但如果温予柠不喜欢这样的自己,那他也可以改。
无论什么样子都好,只要是她喜欢的,他都可以。
简俞白什么都没说,但温予柠都知道。
为什么砍断双手?是因为对方用那双手抓了虫子来吓唬自己。为什么丢进蛇窟,应该是因为有句话叫做“自作自受”吧。
明明应该这时候应该保持温柔的说一句“这样不好”,可当对视上男人不躲不避的视线时,温予柠鬼使神差,如实道。
“既然做了选择,那么自然应该为此付出相应的代价。”
“这是理所应当的,你没有错。”
“而且你不是已经撤走了看守的人?如果运气好或许能捡回一命。”
又是这样一段话,简俞白这次是真的笑了。
是啊,这才是真正的温予柠。
是非分明,又嫉恶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