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攸宁过去开门,入目一头被风吹起的栗色长发。他卡了数秒壳,磕磕绊绊喊:“小、小叔。”
沈默中伸出一根长指勾下围巾,笑得温和:“不请我进去坐坐?”
屋里地暖加恒温空调。
进去以后,沈默中摘下围巾,一杯水随后送到面前。
“小叔喝水。”
沈默中扫了眼握住杯子的那只算不上好看的手,接过去问:“砚舟呢。”
“他在洗澡。”
唇瓣刚碰到杯沿,沈默中又放下,半打趣道:“我是不是打扰你们了?”
“没有,我们还没打算睡呢。”
纪攸宁抱住小五在对面坐下,是不是偷摸瞟两眼沈哥这个小叔,这么晚来干什么?
过了不久,沈默中再出声,问他:“嫁进来这几天,住得还习惯么?”
“习惯。”
“吃的呢?砚舟这里早年把厨房拆了,饭菜都和父亲一块儿,味道向来比较清淡,吃的惯么?”
“吃的惯。”
“那就好,如果还有其他需要,尽管提。”
纪攸宁像被视察学生情况的校领导给捉住了,除了顺着话说,就是乖乖点头。
但有一点不同。
沈默中紧接着话一转,“你提了,能满足的我们都尽量满足,可别自己拿知道么。”
拿什么?
纪攸宁不太听懂这句。
沈默中却没有半点给他解惑的意思,又道:“以前的那些事,过去就过去了,如今嫁进沈家,记住安分守己。”
以前的事?
纪攸宁被他越说越糊涂,“以前什么事?”
“你高中时候的那些。”沈默中眯起无框镜片后的一双桃花眼,“霸凌……”
“小叔来了。”
话刚起个头,楼上飘下来一道声音。
沈砚舟闭着眼站在二楼栏杆前,单手擦拭着头发,盲杖就放在旁边。
他什么时候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