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视野好啊,能够探查得更清楚。”
屈问寻捶捶因为蹲久了而酸麻的肩膀。
“你还没回答我呢,怎么就这么放过她了,特殊时期,你可别包庇自家人。”
“虽然是说谎,但这谎言也只是无伤大雅的小谎,不碍事。还有,什么包庇自家人,荧春姑姑又不姓云。”
“哟,这么冷淡?人家到你们这儿好歹得有十几年了吧?”
“摊上上五家的姓可不是什么好事。”云休匀轻描淡写,“对了,护法大阵怎么样了?”
“按照原定计划,正在继续修改。”
“那刚刚的地动是?”
“没办法,人太少了,就我们两家在这儿,护法大阵这东西光凭我们两家人可使不上什么劲儿。”屈问寻伸了个懒腰,“等明天就稳定了,明天其他三家的人也该到了。”
“还是去信催催他们比较好,时间不多了。”
“别整那么焦虑,放松点儿。”屈问寻过来推他的轮椅,“雨过天晴,今晚可是个好天气,别辜负美景,走走走,赏个月去。”
“你只是想喝酒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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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半个月前开始,八岐宫晚上巡守的人增加了两倍,以防有心之人趁同期大会人多之时作乱。
所以卫道月万万没想到会在此时此刻遇见褚褐,不知道是不是该夸他一句胆子真大,和他娘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阿褐,这么晚了怎么还出来乱逛啊?最近非常时期,会被八岐宫晚上当值的守卫误伤哦。”
卫道月手里提着灯,光映在墙上影影绰绰。
“我睡不着,舅父。”褚褐的个子已经快撵上了卫道月,直愣愣往哪儿一站,硬是凑出一股两人对峙的感觉出来。
“所以我想问你点事情。”
大半夜不睡觉专门跑到他这里来问问题?怎么有种来兴师问罪的错觉?
“阿褐想问什么?”
褚褐直勾勾地看着他,声音平缓,仿佛毫无情绪。
“我母亲,是你杀死的吗?”
卫道月脸上的笑收起来了。
还真是来兴师问罪的。
卫道月本来就指望这件事能瞒他多久,换句话说,他根本就没想瞒。
“看来,有人和你说了什么啊。”
卫道月意味深长。
“虽然说不太可能,不过我能知道他的名字吗?”
“没有人和我说了什么。”褚褐绷着脸,手上开始运转灵力。
“阿褐这是要做什么?”黑红色的灵力在夜里并不明显,而且只要施法者愿意,灵力的颜色也可以隐蔽,但卫道月的修为比眼前这位施法者不知道高出多少,很轻易就察觉到了周围灵力的波动,“拼命?就因为一条你不知道从哪听来、从谁那里听来、不辨真假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