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兴平莫名的喋喋不休吵得他脑仁疼,他刚想开口让人安静些,屈兴平突然就低下了头,挡住了他近一半的视线,朝他眨了眨眼,“对了,青遮兄,你见着褚兄了吗?他,还好吗?”
命明知站在离他几步远的地方,在屈兴平问出这个问题后,嘴角勾出一条细细的弧度,朝他笑。
这个问题,是命明知想问的。
他一下子明白过来。
“没看见。”青遮不动声色,“我还想问你相同的问题呢,褚褐呢?”
话音刚落,刚安静下来不久的黄道十二宫晷又开始颤动起来,甚至声音和规模都比刚才要更加剧烈。
命明知抬手挥动手指试图控制住,没有用,反而还变本加厉地发出了诡异的轰隆嗡鸣声。
“那是什么?”
屈兴平眼尖,指向了黄道十二宫晷的下方,有什么黏稠的东西从晷里流动了出来,像极深颜色的血,但过于粘稠的质地又像是什么泥浆沼泽,此刻正缓慢地朝他们这边蔓延。
“血?”命明知一记灵力打了上去试探,被吞噬掉了,他脸色微变,往后退了两步,“不是血,是灵力。”
还是极为霸道阴狠纯粹的那种,否则不会粘稠成这个样子。
屈兴平眯起眼,“诶,好像有人出来了。”
一只脚从已经完全被黑红色灵力包裹污染的黄道十二宫晷里踏了出来,脚的主人披头散发,出来的第一件事就是举着手对着夜空,好似第一次能看见自己一样,好奇地、仔仔细细地打量着自己的手。
“褚褐?”
只是遥远的、模糊的一个照面,青遮就将人认了出来,屈兴平知道青遮不会认错人,诧异地看了过去。
“青遮兄,你的意思是,他是褚兄?嘶,这滔天杀气,不像啊。”
的确不像。
青遮视线划过对方的脸。
个子似乎又长高了。自己给他买的发冠也没了。墨一般的头发挡住了大半张脸,所以看不见眼睛,更看不清神色,也就无法去揣测他现在人是个什么情况。
另外。
他瞥向匍匐在褚褐脚下的黑红色灵力,下意识皱眉。
这是,又失控了?
“褚兄?”屈兴平试图唤他,“褚兄是你吗?”
在屈兴平喊到第三遍的时候,褚褐才漫不经心地循声看了过去,然后目光无比丝滑地略过了他,挪移到了他旁边的青遮身上。
短暂的沉默后,褚褐突然歪头一笑,下一瞬,原地消失,猛地瞬移了过来!
屈兴平和命明知都深知心魔的不可控,所以心下做足了准备。可哪怕是这样,却还是没来得及做出反应,两人皆是大惊失色地看向杀气腾腾直奔坐在地上的青遮而去的褚褐,企图阻止:“褚兄褚公子?!”
“褚褐。”
青遮冷声。
磷罗绸发动,降青灵,蛇瞳现。
弯成利爪的手被这一声唤叫住了,堪堪停在了青遮颈前,甚至已经在那脆弱的喉间割出了一丝丝血来。
“青公子,离他远点!”命明知立刻抬手,灵力缠绕周身,金仙修为的威压瞬间铺天盖地压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