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帮琛哥去办事了,出了点意外……”
“对,你去给琛哥要债,然后呢,当马仔当得很开心嘛。”
罗倍兰直截了当地掀下马凯最后的遮羞布:“你不是一直说他讲义气吗,怎么,他前两天把钱追回来了,你昨晚才被抬进医?”
马凯没想到罗倍兰已经知道了,他低下头,面色复杂,似是尴尬。
“你知道他跟我说的什么吗,”罗倍兰站在床尾的位置,面露讥讽,“他说,你轻伤。”
罗倍兰懒得从他脸上分辨更多,她走到窗边,抬头看天,今天阳光不错,蓝天白云,艳阳高悬。
“你脚怎么了?”
“还不知道,下午安排去拍片。”
“你这样子怎么去?”罗倍兰气笑了,“那你觉得我被大费周章地叫过来干嘛,来照顾你吗?”
“你给人卖命做龌龊事的时候也是这么大的脸吗?”
不给马凯反应过来说话的机会,罗倍兰走到马凯的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把右手手背上还没好的疤摆在马凯面前。
马凯的眼睛倏地一下瞪大了。
“是你的好大哥,用烟头一点一点烧的。”
“确实是个好大哥,好歹找了你两天才来寻我的麻烦。”
马凯的胸膛剧烈起伏着,鼻腔里气体流过的声音嘶哑沉重,那只没包扎的手紧握成拳头,青筋一下下地跳动着,连带着那只神态狰狞的蝎子好像也有了生命力。
他看着情绪激动,好像下一秒就要跳起来的样子。
可他的愤怒落在罗倍兰眼里显得格外可笑——马凯早知道琛哥是个怎么样的人。
他蠢,她自己也蠢。
罗倍兰早该和他划清界限的,她早在一开始就不该为了所谓的合群和他在一起。
罗倍兰想回到那个傍晚的篮球场,给点头的自己一巴掌。
门外传来推车的声音,护士的平跟鞋一下下敲在地板上,由远及近,罗倍兰渐渐能听得清楚。
隔着门板,护士提醒不能抽烟的声音传进门内两人的耳里。
下一秒,门被推开了,琛哥的沙哑的嗓音陡然放大,跟着进来的还有烟草燃烧的气味。
罗倍兰睨着马凯,眼看着他的情绪一下子就平复了。
马凯看向琛哥的方向,露出一个毫无破绽的笑。
“哟,见到小女朋友就这么精神了,哈哈哈!”
琛哥走上前来,伸手拍拍马凯的肩膀,他的手劲儿不小,痛得马凯龇牙咧嘴。
他又哈哈笑了两声,说他还有事,让罗倍兰好好陪他,他先走了。
门又被关上了,留下病房里的无言的两人。
马凯有些心虚,不敢看罗倍兰的眼睛。
“你怎么被打成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