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林瑜便收到了尾款到账的消息。
钱一到账,林瑜和这幅画的关系仿佛就被斩断了,就像当年那条被丢进缸里的蝴蝶鲤,提交参赛作品的那一刻,它就不属于她这个创作者了。
那在幅画也许被收纳到了学校某个用来存放画作的库房,不为人知。
但它遗失了,或是被损毁了呢?
林瑜想到这样的可能性,心里有些不痛快,可她毕竟无从得知。
林瑜在这条鲲鹏上花费了接近两个月,说到底,她还是有些舍不得。
她问毛格,他和他的朋友大概什么时候会用到这幅画,等它被挂出来了,能不能拍张照片给她看看。
毛格:应该还要一段时间。
毛格:前段时间他那边的资金出了点小问题,原定时间是在今年六月,现在可能还得再往后推迟。
毛格:诶,我记得你说过你以前在北京工作过一段时间。
哪里是我自己说的,明明就是你套出来的,林瑜心想。
每次和毛格聊天,他的信息都像是狂轰乱炸的意大利炮,往往林瑜还没回复,那边就又发来了一连串的四五句,如果加上表情包,那就更多了。
林瑜再次理解了什么叫做视觉上的聒噪。
很多时候,林瑜不得不用语音输入。
毛格:你以前做的啥工作啊?
毛格:我能问问吗?
你问都问了……
鱼飞飞:在我朋友开的公司里做服装设计。
毛格:那很厉害了。
几个记忆片段又在脑海里闪现,佘引章的脸庞又在林瑜脑海里逐渐明晰。
看着毛格发来的信息,林瑜近乎自嘲地扯扯嘴角。
鱼飞飞:一般般吧,江郎才尽就回老家当老师了。
做设计这行最害怕的就是灵感枯竭,林瑜说的是实话,她是这样,丁羽也是这样,很多她了解的其他人,也是这样。
毛格:你……不喜欢你之前那份工作吗?
鱼飞飞:不好说。
鱼飞飞:能接受,但不是特别喜欢。
毛格:是因为太累了吗?
林瑜的手指从键盘上缩回去一点儿,大拇指摸索着剩余四根手指的指甲盖。
鱼飞飞:兴趣不在服装设计上吧。
鱼飞飞:我还是更喜欢一个人画画,或者是一个人独立能完成的工作。
鱼飞飞:团队合作、和太多人打交道的事情对我来说消耗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