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倍兰走的还算稳当,依旧是罗倍兰走在前面,林瑜跟在她身后。
楼道里依旧散发着栏杆的铁锈味,只不过相比天气还暖和的时候多了几分冷空气的潮湿味道。
钥匙在生锈了的锁芯里咔咔地转动,门被打开一条缝,罗倍兰却还没走进去的意思。
“我头好晕。”
罗倍兰回过头,第不知道多少次地向林瑜重复,仿佛只要这样做,林瑜就能给她更多的,她想要的关心。
“你喝了酒,”林瑜拍拍罗倍兰的肩旁,“快回去睡觉吧。”
“嗯。”
不锈钢的门板被关上,林瑜没有立马离开——她没听到门那边的脚步声。
楼道窗户里散下来冷冷的月光,模糊地照亮了林瑜脚下的一小片地板。
今天的罗倍兰格外反常,既像一个不懂事的小孩,又表现出难以正常理解的偏执。
林瑜知道自己相比其他人,是“不正常”的。
所以她把罗倍兰的行为都归咎于那瓶发酵过了头的梅子酒。
“罗倍兰?”
林瑜在这头轻声呼唤。
“嗯。”
那边几乎是立刻就给出了回应。
听到罗倍兰的回应,林瑜上下乱窜的心绪突然就被抚平了。
“快回去睡觉吧,”林瑜的鼻尖几乎快要贴到了门板上,“睡一觉就不晕了。”
终于在这次,罗倍兰渐渐变弱的脚步声代替言语给了林瑜回应……
“还在气头上呢?”
林瑜想故技重施去戳她的痒痒肉,却被罗倍兰一把将她的手指攥住了,眼睛直勾勾地望着林瑜。
见此情形,林瑜稍微加了些力气,想把手往外抽,林瑜的手几乎是立刻就被放开,可下一秒,罗倍兰换了个姿势,虎口牢牢地扣上了林瑜的手腕,把林瑜钳制得更紧了——林瑜的重心被罗倍兰往她那边拉过去,几乎就要倒在罗倍兰的身上。
“你明明知道我说的不是喝酒的事情,你还这样。”
话里更多的是控诉。
“你……真不记得了?”
“什么?”罗倍兰疑惑。
“你喝醉以后,我们在车里就说过这个话题了。”
屋里被空调吹得很暖和,二十五度的空气也加快了以空气为媒介的物质的运动,比如弥散在两人鼻尖的、淡淡的柑橘香味——来自林瑜的护手霜。
同样品牌,同样香型的护手霜林瑜也送给过罗倍兰一支,但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是一样的护手霜,罗倍兰自己用却从来没出现过林瑜这样的效果。
“你说,你觉得我对黄誉芝比对你更亲近。”
“我说,我对黄誉芝好,是因为她最先是你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