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乾坤镜……想到此陆寅深思维停滞片刻,他曾与其他人抢夺过它,于是很清楚就算是神器,也无法玩弄时光逆转时间。
陆寅深指节微屈,轻轻地点了点他的胸口,淡淡地对严翌说道,眼尾微撩过他的脸,语气带着不容拒绝的强势:“我不要轻易就会被人刺伤的徒弟,可记住了?”
看似无情的话语里是真挚的心态不舍,可没人听得出来。
严翌病白指尖蜷了绻,苍白着脸点头,很认真地对陆寅深说:“是,徒儿以后定然万分小心,切不会被旁人伤到,师尊您别不要我。”
第156章清冷师尊(6)触手
布置好的阵法被破除,严翌心知的话再怎么精妙,他浑身上下也满是破绽。
毕竟这里只有他们二人,除了他以外还有谁能破?
若陆寅深有心去查探,无需多花时间,就能拆穿他不堪一击的谎言,明白他并没有表面上伪装出来的那么简单。
严翌面上表情不显,可微微蜷缩起来的指尖表明他此刻紧张的情绪,然而他只能静待着陆寅深的审判,而毫无办法去抵抗。
毕竟骗人的确实是他。
陆寅深往残破阵法看去,他一眼就能看出这里被严翌设了道幻障,表面上看大阵仍然完好无损。
然而他对严翌实在是太过了解,这种了解不局限于性格,同样还包括运转功法的特点,是以他一看就知这里被他动了手脚。
陆寅深就只是轻飘飘地看了那么一眼,就不咸不淡地收回了视线,似乎未曾留心到此处异常,而后垂下睫毛,将目光专心地落在严翌的脸上。
严翌微绻的指尖逐渐放缓,眨着眼与陆寅深双眸对视,他看见的只有浅淡无波。
陆寅深眸中藏匿着他自己才清楚的阴戾,偏执情绪扭曲心脏,欲将严翌囚锁在唯有他方才能窥触之地,如此才能稍稍满足他畸形的快感,去宽慰他扭曲的痛苦与爱恨。
光是严翌的肉。身被他囚着怎么能够满足他的心。
快了,就快了……
陆寅深骨节因极端兴奋而泛着白,青筋在白皙腕骨显露,衬得他皮肤如雪般病态白着,可无人知晓他内心竟全是对徒儿的阴畸思想。
严翌脸色还苍白着,为了吸引陆寅深的注意,不让他察觉到太多异常,他又刻意咳嗽了几声。
好在由于先前那两枚丹药的功用,他并没有咳出血液。
咳音响过后,严翌整个人透着浓浓的脆弱,嗓音似乎都因为难受而颤了颤,他道:“师尊,我们快些回去吧。”
说着,又像模像样地颤了颤身体,惶然开口道:“徒儿修炼不过短短时刻,未曾想竟就遭遇到这般可怖之事,实在是让我感到……”
他把头勾下,看起来显得更加的可怜兮兮,还有些委屈。
陆寅深说:“修仙夺的就是机缘,向来弱肉强食,日后你会习惯。”
似是觉得言语太过冷冽不近人情,他抚了抚严翌脖颈:“不过你既已拜我为师,我自会不让你轻易就被人折辱了去,你且告诉为师,先前你胸口的伤究竟是何人所为?我好替你报仇。”
罪魁祸首就是严翌自己,何来被旁人所伤,但严翌肯定不会自己暴露出真相,他垂下睫毛,露出正在认真思考的表情,而后浓密的鸦羽颤了颤。
严翌瞎编:“那人浑身都罩着黑布,徒儿看不清此人都脸,仓惶间又只顾着逃命,只记得他实力高强,手段狠辣,可徒儿实在不记得他的模样了。”
明明全是谎言,一开口语气竟然还带着十足的认真,让人一听就觉得他说的是真话,再看他这副怎么看都显得乖巧无害的表情,又加深了话中的真实度。
“无妨,日后你若碰到了他,想必那人也不会放了你,届时以其命偿还你的伤,你道如何?”陆寅深顺着他瞎编的话道。
严翌唇角上扬,笑起来的弧度特别柔软,看着陆寅深眼神里面的依赖越发浓厚明显,他道:“师尊待徒儿可真好,徒儿日后也会尊敬师尊,日日夜夜都将师尊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