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百聊无赖地把双脚直立起,倒搭在床头,脚后跟有一茬没一茬,轻轻敲着床板,又过了好一会,她又盘腿坐下,摆出冥想姿势。
结果不出二十秒,她就垮了。
夏习习忍不住问:“好了没呀?”
浴室里的水声似乎停滞一瞬,复又噼里啪啦响起。
夏习习喊:“周憬之!”
这人哑巴了?
她气鼓鼓翻身下床,踩着拖鞋走近浴室紧闭的门。
刚抬手想敲,就听见里面隐隐有闷哼一声,夹在淋浴间冲刷的水声中,淡到几乎听不见。
他……他在干什么?!
难道……
昨晚搬行李拉伤了?
“周憬之?”夏习习有些兴奋,她搓了搓手,提前预热,“你要是受伤了,可千万别藏着掖着啊,让我来给你包扎。”
给你包成绝世大菠萝!
“……”
又过了好一会,浴室门终于拉开。
周憬之一扭开门,眼见她仰躺在床上,正翘起受伤的中指,双手举起他的书,稀里哗啦翻了起来。
她真的。
一点都不懂边界感。
“周憬之,你看的这书,叽里呱啦都在讲什么故事啊?”
“我怎么一个字都读不懂?”
“什么什么要努力进窄门……这作者为什么不让这男孩走大门啊,大门多宽敞,想走多少个人能走多少个。”
“为什么非得走窄门,他就那么喜欢挤挤的感觉吗?”
他身形一顿,弯腰,伸手抽出她手中的书。
顺势用书敲了一下她的脑门。
“朽木。”
力道不大,很轻飘。
“你打我?”夏习习又热演上了,她捂着额头,“你竟然敢打我?!”
她捶着胸,流下空气泪,“我含辛茹苦,一把屎一把尿把三个孩子拉扯大,你就这么对我?”
“周铁柱,你真的好狠的心啊!还骂我是朽木?你信不信我抱着根朽木,现在、立马、马上跳河。”夏习习狠狠擦了把眼角,“离婚,离婚!”
“你再挽留都没用,这日子我跟你过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