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笃学绷着脸打开箱子,珠光宝气黄金银元,登时炫了秦夕一个满眼花:“这、这是……你抢银行去了?!”
她嘴上这么说,眼中却满是异彩,唇角也不自觉露出惊喜的笑纹。
辛笃学沉声道:“秦夕,这话我可只说一次,时间来不及了,钱有的是。你若是走,就尽快收拾东西,你若是不走……那我就不等你了。”
这话绝情,但秦夕没吵没闹,她抓起箱子里的珍珠项链和金条紧紧攥在手心,天人交战片刻才笃定道:“走,我带着扬业跟你走。”
她另有选择没错,可那人再有钱也不是她的。眼前这箱东西,却是她实实在在能抱在手里的……
既然是逃,就得快,一分钟都不能耽搁。
有这箱银钱托底,秦夕的医馆索性也不退租了。她简单收拾些首饰细软,抱起正睡得迷迷糊糊的秦扬业,便跟着辛笃学坐上了黄包车。
“娘……我们这是干嘛去?”
秦扬业仍带着睡意的眼睛看到辛笃学,小孩子皱皱眉,移开眼睛视若无睹,并不和对方问好。
秦夕低声道:“咱们出趟远门,玩儿去,坐豪华游轮,吃西餐喝果汁,好不好?”
秦扬业开心了:“好!”
“嘘……扬业千万记得,这一路上少说话,这次出去玩多亏辛叔叔的朋友帮忙,咱们能免费去,要是被人发现咱们就去不了了,知道吗?”
“哦。”
辛笃学无心关注秦夕那些哄小孩儿的说辞,只一心紧紧抱着箱子里的“后路和余生”,黄包车刚一停下他便跳下来说了句:“快走!”
然后直奔渡轮售票处而去。
辛笃学心急如焚大步开合,秦夕抱着孩子咬牙追他,她平日里穿惯了修身旗袍和高跟鞋,走起路来也习惯了慢慢悠悠、婀娜多姿,如今才想起来,这样动人的打扮是不适合奔波吃苦的。
票买好了。
秦夕头发也乱了,甚至差点扭了脚。
她“风尘仆仆”站在原地,一双美目直勾勾盯着辛笃学,莫名有些阴森意味:“跑那么快干什么?不知道等等我么?我还抱着孩子呢。”
辛笃学蹙眉打量她,从看着就不便行走的高跟鞋,到开口紧窄的旗袍裙摆,张口就是埋怨:“你就该换一身,真不知道穿这种不方便的东西做什么,自己找罪受……算了算了,懒得跟你讲道理,票买好了,还有半小时开船,走吧,上船再休息。”
这回不用跟着跑了,秦夕放下秦扬业让孩子自己走,她重新挽好头发,强忍着脚痛才不至于一瘸一拐跟着,看上去仍是那个身段婀娜的秦小姐。
看在那箱子的份儿上,秦夕心想。
然而异变发生在排队登船的时候,一群城防士兵突然出现在渡轮附近,嘴里嚷嚷:“例行检查!城防军线报失窃,贼人正在潜逃,辛苦各位配合我们调查。”
城防军线报失窃?怎么偏赶上这档子事儿,辛笃学蹙眉。
“拎的什么?不会是赃物吧?”一个士兵也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突然拿军棍敲敲辛笃学的皮箱,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