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笃学瞬间瘫倒在地。
心道完了……
远处傅承轩轻笑一声,升起车窗。
蠢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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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奉城的警局和城防军不是一伙的。
警局是汪局长说的算,他最近忙,正托人四处打探,想知道宁大帅和宁少帅什么时候过来,好提前筹备接待。
城防军则是宁军的人,他们刚入驻奉城,从士兵到军官皆不参与宴请会面,只悄无声息日日巡逻,没做过什么很扎眼的事,像一捧水,自然而然融入奉城这片湖泊里……唯一关注的,就是赵军余孽。
为招待赵军余孽,城防军的自用刑讯室甚至扩建了,锋利的刑具一字排开,从墙面铺到桌面,件件沾着未擦的血迹。
辛笃学和秦夕此生头一次进刑讯室,被面对面捆在刑讯桩上,这里阴森、可怖、四处污渍,屋里弥漫着血腥气和某种不可言说的臭味,或许是尸臭……总之,即便在夏季都满室阴寒,令人忍不住瑟瑟发抖。
辛笃学抖个不停,秦夕却快疯了,她大喊:“我孩子呢!你们把我儿子弄哪儿去了!孩子呢!辛笃学你个蠢货!我就说你怎么突然有这么多钱,偷东西!还是城防军的东西!你是活腻了吧你!”
辛笃学兀自抖如糠筛,可对女人发脾气他尚有余力,也正好用来发泄心中恐惧:“你闭嘴!你这疯女人!简直胡说八道!”
两人对骂半晌,力气减弱。
此时门外骤然响起几道整齐的军靴咔哒声,显得混在其中的皮鞋脚步声愈发从容不迫。
刑讯室大门打开,两个士兵率先进屋,一个端着辛笃学珠光宝气的皮箱,另一个拿着热气腾腾的茶杯。
最后面,竟是西装革履的傅承轩。
辛笃学恨恨:“你倒是真有本事,看来有钱能使鬼推磨,城防军如今都听你使唤了!哈!官商勾结!恬不知耻!”
秦夕没见过傅承轩,不知道他是什么人,她神情慌张,竭力恳求道:“这位长官,请问我的孩子呢?他年纪小怕惊吓,求您开恩。”
“孩子还在。”傅承轩淡淡道,“目前。”
这话太吓人,秦夕一下子就吓住了,半句话都说不出,只能愣愣地看着对方慢悠悠点燃手中的雪茄。
傅承轩其实几乎不抽烟,也从来不爱喝酒,可今日他却还是点燃一根雪茄。烟草氤氲的雾气在刑讯室内腾绕,竟成为一片血腥污浊气中唯一好闻的味道。
他含住雪茄,吐出一口雾气:“说吧,是谁给我姐姐下毒。”oxiexs。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