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以往不论碰到多大的事,老祖都是绝世高人的风清云淡。
当然今天韩悠如此暴怒,不仅为常家,不仅是为积雷山,而是因为贺起引发的这一系列变化。
护山大阵莫名激发,无边的阴气笼罩整个剑鸣主峰,他座镇在碧云宫里,对这一切,来不知其因,去不知其果。
近千载的修行,原来他自持在剑鸣山,依靠护山大阵,能剑斩神玄,今天这一切完全超出了他的掌控,让他感觉到自己的无力,查遍了天衍九峰,竟然没有一丝的可疑之处,千年来都没有过的迷茫感觉,萦绕在心头。
这感觉让人很不好。
杜山主惶恐说道:“师伯在上是弟子无能,弟子受小人蒙蔽,差点就辱没了宗门声威,阴雷宗之事,弟子也以拜托千剑峰东方师兄协办,他以派任飞鹏师弟前去查证。”
杜山主他以年迈,来日无多,这辈子权势也有过,艳福也有过,他不怕死,怕死的话就不会来剑鸣山。
但他怕死在宗门的律法之下。
战死和重大失职处死是两码事。
失职被处死往后杜家后人都无法在剑宗立足。
韩悠脸色稍雯道:“看来你也不全是被蒙在鼓里,为什么历次对阴雷宗巡视没有发现,为什么现在才发现不妥?”
杜山主小心说道:
“阴雷宗的刑思齐舍得灵石,钱财开路,历次巡视弟子都受了他的好处,近日……近日,我山弟子贺起巡视积雷山,刑思齐故技重演,献上灵石,献上美女。”
“我山弟子,将计就计,松懈了对方防范心思,查得刑思齐手段毒辣,灭了附近数个世家的事实。”
杜山主这时在心头十分感激贺起,要不是贺起了解到了这一切,老祖现在盛怒之下,他都无法回答一句,当然贺起如果能听到杜山主这话,也是欣慰。
睡刑惜霜那是对方出美人计,我将计就计。
“我山对阴宗的最新评比,以降至中下!”杜山主补充说道:“评比前几天以更新登记在山门的功德薄上。”
韩悠眸子冷冽,但刚才那股压迫的气势以去,冷冷说道:“你治下还好有一个能明事理的人,不过也是想八面玲珑之辈,即然查证了,也不敢把阴雷宗直接降至劣等。”
贺起其实是要给他们评个劣等的,只是被杜山主念旧情给阻住,但杜山主现在不能把这事情说出来,山门有制度,巡视后对治下宗门的评比,是巡视弟子的权利,别人不得干涉。
平时看来,这都是小规矩,但现在如果说出,绝对是给自己找麻烦。
韩悠问道:“就只例次巡视弟子被买通?”
杜山主道,惶恐之心又起,犹豫下回道:“弟子失察,近百年积雷山都由下属马光远处理。依刑家手腕,应该对马光远会有所表示。”
韩悠脸色一冷道:“我天衍剑宗对每位内门弟子的灵石花费都十分大方,就这样还干吃里扒外损坏宗门利益之事,这种人不能放过,得从严处置,杀一敬百。”
听到韩悠讲到从严处置,杀一敬百,八个字时,杜山主心头那根弦反倒一松,从这口吻中,从严处置,杀一敬百的对像不是他。而是处理马光远等人。
韩悠望了眼白发满头的杜山主,跪伏在地的杜山主,厉声警告道:“本座念你往日有功,今天护山大阵莫名起变,你还有心仗剑前来的份上,不记你失职之过,你这山主就别当了”
“传本座之令,召集所有内外门弟子,裁决积雷山里的蛀虫,以正门风。”
天衍剑宗的外门弟子很多都是在南荒行走,同各中小型宗门打交道,负责查探四方,并且征收一些中小门派的供奉,不少外门弟子其实也是有机会中饱私囊,加上今天护山大阵莫名被。
韩悠此时杀人,就是要拉紧剑宗所有弟子心中的那根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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