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就算努力了,物理这科目她也还是有些搞不定,平时交个作业都会因为错题太多被老师谈话。
然后,时间跳跃到冬季的下午。
张茹云因为流感而请假,教物理的朱东海替她管理高三七班,他占了下午的最后一节自习课来讲课。
但他的状态其实不太适合上课——
他喝了酒,脸颊上带着红晕,说话醉醺醺的,脾气也不平稳。那张方得堪比“田”字的脸,一会儿笑,一会儿怒。
他叫学生上讲台,解他在黑板上写的题目。
钟听白和于连一起被叫上去。
朱东海是刻意的,因为钟听白和于连的物理分数都很玄学,起伏不定。
于连写了个解字,列了公式,然后就被难住了,他半晌都没有再写出更多的东西来。
朱东海平和地问:“不会?”
于连道:“对不起,老师……”
朱东海突然暴怒,一把抓住于连,将他从讲台上踹出去。这一脚踹得极狠,于连这个瘦巴巴的男生直接被踹到了教室末端,这突如其来的暴力让整个教室一片静谧。
同样解不出题的钟听白更是吓得大气都不敢出。
朱东海还保存着不多的理智,他没有对钟听白动手,但他对钟听白的“扶不起”也很愤怒,高声骂道:
“读书?读什么书!?这样的题都做不出来,你在这里读书,就是在浪费你爸妈的钱!别读了!下去!”
钟听白攥紧了粉笔。
课后,她和欧阳静一起去了食堂。
她刷了下饭卡,里面还有十五块钱,她买了平时一直舍不得吃的脆皮炸鸡盖饭,而且买了大份。
欧阳静和她说了许多话。
她时不时地有些回应,但都很应付,只是认真地吃着炸鸡盖饭。
吃完饭回教室后,冬天的吾巨市竟然破天荒地下起了雷雨,钟听白坐在床边,能看见对面的物理实验室的窗前有道白色的身影,那是死后的人……
钟听白说道:“小静,我觉得好累啊。”
吾巨市十六中一直采取高压教育。
高一上学期,学生们还能在周日休息。可从高一下学期开始,周日就“自愿”补课,至于休息时间——周六晚上不上晚自习,周日早上不上早自习,这就是他们仅有的休息。
等到高二下学期后,早上到教室的时间也被提前到五点五十。
“累就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