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灿眼巴巴地望向水面,问,
“炸个鱼?”
林逐月抓住时灿的手:“会被人骂死的。”
时灿抽出手来,说道:“我不怕挨骂。”
林逐月道:“我怕啊!”
“那就不炸了。”
时灿握住林逐月的手,拉着她在河边慢腾腾地走,指着河里干枯的荷叶,说道,
“要是早两个月来的话,这边的景色才是最好看的。我们可以在河里撑船,采摘莲蓬,下网捞鱼……我爸第一次来梨台村的时候,从船上掉下去了。”
林逐月问:“初来乍到就落水,是你们家的祖传技能吗?”
时灿沉默了好一会儿:
“……林逐月,你嘴巴好毒。”
然后时灿就抬起手,掰林逐月的脸,笑着低头凑近过来,道:
“不过听说越毒的苹果就越甜,给我尝尝。”
林逐月抬手挡住时灿的嘴:
“不准亲——!有人在看着……你要不要脸啊?”
下午三点的时候,他们从河边返回二姑姥姥家。
二姑姥姥家正在招待客人。
客人看起来有五十多岁,西装笔挺,半白的头发梳成背头,坐在沙发上,品尝他自己带过来的古树普洱。
林逐月和时灿进屋的时候,客人转头看过来,一双经历岁月的眼眸中带着温柔的笑意,以及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怀恋。
客人站起身,唤道:“林小姐,时少爷。”
“凌先生。”
时灿打过招呼后,转过头来,对林逐月介绍起这位远道而来的客人,
“他是凌渊澈,是你爷爷收养的孩子。虽然姓凌,但身上并未流淌着凌家人的血,这也使得他在二十年前的灾祸中逃过一劫。从那之后,他就离开了天城,大部分时间都在国外。”
“我不知道有没有人对你说过,凌家在商界其实很有实力,有很多资产。这些资产并未被收走,其中大部分都被这位凌先生继承并仔细打理,经营至今。”
时灿所说的半个凌家人,就是凌渊澈。
其实,除了没有灵力,没有血缘关系,凌渊澈与凌家人也没什么两样了。
凌家遭难,凌渊澈一直感到很痛苦。
多年后得知林逐月的存在,他就像一个孤苦伶仃漂泊多年后,再次看见了家的人。他惊喜不已,又想大哭一场。
凌渊澈低下头,看着林逐月,说道:
“我的力量很微薄,只是替凌家保存下来这些东西,就已经殚精竭虑,其中有部分财产已经失去,再也回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