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过了最难开的路,时灿叹了口气:
“早知道开辆小点的车。”
林逐月咬了下雪糕棍,问:
“你之前不知道吗?还是没想到要回老家?”
“不知道,我也是头一次来这里。”
时灿在水库大桥前踩了刹车,
“……上面是不是写着限重四吨?你知道的,出生在天城的孩子,升入高等部之前都是被拘在岛上的,没有机会出门。”
“找个地方把车停了,下车走过去吧。”
林逐月看了看导航地图,说道,
“也不是很远了。”
也只能这么做了,总不能强行开过去,试试桥结不结实。
时灿找地方停了车,和林逐月一起拉着行李过桥。过了桥之后,桥边有位阿叔,正赶着十几只羊在水库边啃草。
其中有一只小羊羔,长得很嫩。
时灿看着就喜欢,停下脚步逗羊。
林逐月总有种不妙的预感,下意识地拉过时灿的行李箱,走得远了些。她再回头的时候,就看见一只身强力壮的公羊悄悄从背后接近了时灿,在时灿反应过来之前,用力一顶。
这一顶,顶碎了时灿的涵养。
时灿:“卧槽!”
时灿“噗通”一声入水,又“哗啦”一下从水里冒出头来,在林逐月和放羊阿叔的帮助下爬上岸,打开行李箱找浴巾。
公羊跑过来薅行李箱里的衣服。
时灿抓住羊角,恼火道:
“孽畜,松嘴,这不是草!再嚼我毛衣,我就要吃全羊宴了!”
时灿披上浴巾,在放羊阿叔的连声道歉中拉着行李箱,和林逐月一起往村里走。他湿漉漉的,衣服上再往下滴答水,在地上拖出长长的水痕。
他们在路上磨蹭了很久,久到村子里的人出来找他们。
拿着杆旱烟枪的老太太招了招手:
“小灿啊,是小灿吗?给我带华子了吗?你身上怎么湿漉漉的?”
“我妈说了,我要是给您带华子,就打断我的腿。去年才得过肺炎呢,您少抽点吧。”
时灿拿走老太太手里的旱烟枪,
“被羊拱水里去了,待会儿换个衣服,吹吹头发就行,不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