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来的药?”赵无坷心生警惕。
苏云漪边喂给他饭菜边道:“放心吧,我自己去医馆抓得,我说是我自己身子不爽利,元七他们也不懂医,看不出来这是什么药。”
赵无坷张嘴就要说话又被她喂进嘴里一口饭,刚咽下就又被喂了一口。
他直觉这顿饭吃的有些累,伸手刚要接过她手中的碗筷,又被她躲过去,“大夫说了,既然你身子虚,就得让你少费力,我喂你就好。”
赵无坷:“……”
这已经是他最费力的一顿饭了,赵无坷有些绝望地想,就算是猪也没这么喂的。
他没死在留郡,倒是要死在这丫头手里了。
吃下最后一口饭,赵无坷挪到了床的最里侧道:“我说了没人能治好我,况且我休息过后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你这药没用。”
苏云漪看他已经缩作一团,脑袋上直冒黑线。
虽然这药看着很苦,闻起来也苦,可大夫说了,这药能治好赵无坷的。
“你现在好了,可等我们回梁都的时候怎么办?到时回去,你若是再像今日这样,我可没办法交代。过来喝了。”苏云漪冷声说道。
赵无坷弱声反抗,“哪个庸医给你的药?你被骗了。”
饶是如此,他还是凑过去,从苏云漪手中拿过药碗,“想让我活着的话你就别喂我。”
看他喝完,苏云漪将蜜饯盒子放在他手中,“吃吧。”
她也知道这药苦的厉害,回来的时候特意去买的,让他吃个够。
赵无坷垂下眼睑,“多谢,以后不要夜里出去了,太危险。”
“知道了。”苏云漪边应着他便将桌上碗筷收起来送到后厨。
回来的时候就见赵无坷碰着蜜饯盒子,睁着双圆眼睛吃着蜜饯。
苏云漪瞥他一眼,看见他气色不错,心说这药果然有用,方才还一副死人脸,现在赵无坷看起来面色红润。
她坐在案前,用砚滴在砚台中滴水,淡声道:“既然用过药了,你就早点睡吧。”
正要拿起墨条磨墨,却见一只骨节分明的手率先将墨条拿起来。
“我帮你磨墨。”
男人食指顶在墨锭顶部,不紧不慢地在砚台中间磨,“你深更半夜地出去帮我买药,我帮你做点事,就当报恩了。”
虽然那药对他也没什么用,还害得他遭罪。不过她想他喝,他喝就是了。
苏云漪拿起狼毫蘸上墨水,“只要你身子能撑得住,那便随你吧。”